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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剩下幾滴。
那男子坐在原地不閃不躲,淡笑著手下輕輕一用力,袖子裡擠出的水嘩嘩啦啦滴滴答答,和她揮過去的可憐小水花形成鮮明對比。
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聶清越一口小白牙磨得用力,輕哼了一聲,最終放開手腳像一尾魚般靈巧流暢地遊開去,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罷了罷了,既然都掉下去了,她是這樣對自己說的。清涼水流混著一股可疑的歡喜包裹全身,她頓覺通體舒爽。
記不清遊了幾圈,只知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然而體力終究是個問題,當她拖著稍感疲憊的身子爬上岸時,那石塊居然又空了,藍色線裝書依舊孤零零地躺在一邊。
聶清越慢吞吞眯起眼,只來得及望見那人白色衣袂的一角轉入林邊隱去。很好,她兀自站了半晌,一個噴嚏打得渾身一震,便再沒有半點猶豫地彎腰撿起那本二度被主人遺棄的《傷寒論》,尋著那一路水跡快步走入林子。
樹林邊緣繫著一匹黑馬,馬後拉著一輛小小的馬車,那水跡就在車前停止了。暗色車簾嚴嚴實實地蓋著,裡面什麼也看不見。
聶清越站在簾外,一腳踩上車檻,手中的書卷成一卷就要扔進去。下手的時候忽然又遲疑了,自己這樣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是要幹嘛啊。她撇撇嘴,手中一鬆,書“嗒”地落在簾前的木板上,便甩手就要轉身離去。
然而下一秒,手腕便被緊緊地扣住。
車簾掀開又瞬間落下,她人已跌入一個清涼又幹爽的懷抱裡。
“夫人。”那人收緊橫在她腰間的手低低地喚她,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對上她閃爍不定的眼。他那身邋遢又溼透的白袍已換下,倉促間新換上乾淨青衫的寬鬆領口尚未來得及理好,線條優美的鎖骨半隱其中。
“幹、幹嘛!”聶清越氣息不穩,故意粗著聲惡狠狠道,狹小的車廂裡兩人的呼吸幾近要繞到了一起。
藥香還是那陣藥香,人還是那個人,聶清越卻微妙地感覺有什麼已經不一樣了。記憶裡清俊的眉眼似乎更加舒展開去,肆意疏朗得過分。這半年,於他於她多少還是有變化在。
顏述低頭不語,下巴抵在她肩上吃吃低笑著,直到她耳根微微發紅才鬆開環著她的手,退開去前把什麼放到她手上。
暗色簾子重新嚴實落下,聶清越一人在車廂裡逐漸找回自己丟掉的小魂魄,低頭一看,手上恰是一套乾淨的樸素布衣和一柄通體瑩潤的角梳。
兩人直接驅車回了無荒的舊居小院落。
院裡沒有聶清越預想中的滿室塵埃,室內桌面一指掃去,捻不出半點塵灰。她走出內院,視線所及之處林蔭草木似被悉心照料過,長得熱烈歡欣,似乎是有人定期來照料過的樣子。
其實記憶裡對於這裡的印象是有幾分模糊,畢竟沒有住多久就跑去村子了,爾後又借住在客棧。聶清越一邊走一邊細細地打量四周,度過小石橋通向那邊靜謐的竹林。
竹林裡擺了一張粗糙的石桌和幾張矮矮的石墩椅子,顏述就坐在那兒,見她來了便把瓷碗往桌前送:“防風寒。”
“夫君請了下人麼?”
“唔,三日一次的打掃閒工。” 顏述懶懶地一手支著下頷,一手捻了片細長的竹葉無意識地繞著淡淡解釋:“我原以為夫人會回來住的。”
聶清越乖乖喝下藥,有點小愧疚:“我也是一時興起才住在客棧的。”
“……過得可好?”
“……和他們一起沒事鬧鬧挺好玩的。”聶清越擱下碗撇開眼,對從見面起到前一刻都沒有觸及過的話題有點措手不及。
“他們?”
“慕容,舒頌,玉澈,還有……”聶清越掰著的指頭忽然停下來,望望顏述,舌頭忽然開始打結。顏述睨她一眼,也不追問。
她到底在心虛什麼:“……還有趙家公子。”
沒有接話也沒有發問,顏述繼續風輕雲淡地看她。
“……就是一個天天勸我出牆的人。”
“那……夫人覺得牆外風景如何?”顏述過了片刻才了悟過來,似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扔了竹葉笑意淡淡地等待她的回答。
“夫君想知道?”聶清越雙手交合問得認真。
“比較想。”
“沒出過不知道,我下次試試。”她一雙眼水亮水亮笑意盈盈,跟舒頌混多了,無聊玩笑開起來得心應手。
“放著半年自由都不抓緊機會,夫人不覺得現在才出有點晚麼?”
他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