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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剩下拉夫妥對完美謀殺案的最後一道指示:除掉好警探。
奇妙的是,三次謀殺案中,以拉夫妥這次做得最好。奇妙之處在於馬地亞對拉夫妥毫無感覺,毫無對萊拉的那種痛恨之情,這次下手和他第一次接近他所設想的謀殺美學、接近他對謀殺手法的理想概念比較有關。他對下手殺害拉夫妥的體驗尤其和他希望的一樣可怕和悲慘,至今他仍聽得見拉夫妥的慘叫聲迴盪在那座荒涼小島上。而最奇妙的莫過於他在回程時,發現自己的趾不再發白麻木,彷彿他漸凍的過程暫時停止,彷彿他融化了。四年後,在馬地亞又殺了四名女子之後,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謀殺行為都只是在重現他殺害自己母親的過程,於是他分析自己瘋了。
也就是說,他出現嚴重的人格障礙,他閱讀過的所有專門文獻都朝這個方向歸納:他的殺人方式具有儀式性,他一定要在該年初雪落下那天殺人,他一定會堆一個雪人,而且手法日漸殘忍。
然而洞悉到這一點並不能阻止他繼續殺人,只因他時日無多,雷諾氏症候群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他似乎出現了硬皮症的初期症狀:臉部僵硬。這個症狀最後會讓他有一個令人作嘔的尖鼻子和噘起的尖嘴唇,這將帶給他極度的折磨與痛苦。
他搬到了奧斯陸,繼續研究免疫學和腦部的水通道,此領域研究工作的中心位於古斯達精神病院的解剖部。除了研究工作外,由於在馬倫利斯診所任職的費列森推薦了他,因此他也進入馬倫利斯診所工作。此外他晚上睡不著,乾脆去急診室值夜勤。
要找被害人並不難。起初要鑑定親子血緣關係,必須取得父母的血液樣本,後來法醫學研究所親子鑑定部引進了DNA鑑定技術。費列森的醫術相當平庸,即使是以一般醫生的標準來看也是如此,他只要一遇上遺傳疾病或症候群,都會偷偷去問馬地亞,如果患者十分年輕,馬地亞的建議總是相同。
“第一次諮詢的時候找父母一起來,取得每個人的口腔黏膜,就說是要檢查細菌叢,然後把樣本送到親子鑑定部進行鑑定,這樣至少可以知道我們的起點是不是正確的。”
蠢蛋費列森每次都乖乖照做,這表示馬地亞很快就建立了一個小檔案,裡頭全都是女人及其“搭錯船”的孩子。最棒的是這些事跟他毫無關聯,因為口腔黏膜都是用費列森的名字拿去鑑定的。
誘使被害人進入陷阱的方式則都和成功用在萊拉身上的一樣,他打電話給她們,跟她們約在一個隱秘地點碰面,不讓任何人知道。只有一次一名女子掛了他的電話,跑去向丈夫坦白一切,搞到整個家庭支離破碎,反正最後她也得到了應得的懲罰。
馬地亞的殺人效率越來越高,因此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反覆思索該如何處置屍體比較好。顯然他用來處理歐妮的方法不是長久之計,也就是在自己的套房浴室裡,將屍體一小塊一小塊用鹽酸溶解。這個方法很危險,需要耗費大量體力,對健康有害,而且必須花三個星期才能大功告成。因此他想出解決方法時極為開心。解決方法就是利用解剖部的大體儲存槽,這個方法既聰明又簡單,就好像電切環一樣。
他在解剖期刊上讀到一名法國解剖學家推薦這種獸醫工具,它可以用在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上,可以切過柔軟、腐爛的身體組織,就算切割骨頭也同樣很有效率,而且可以同時使用在多具屍體上,不必擔心會發生細菌傳染的危險。他立刻發現用電切環來切割被害人,可以徹底簡化運送過程。於是他聯絡了製造商,搭飛機前往法國魯昂。那是個霧濛濛的早晨,他在法國北部一間灑了石灰水的牛棚裡,聆聽製造商用蹩腳的英語示範電切環如何使用。電切環有一個柄狀握把,大小有如香蕉,上頭附有金屬罩,可以避免手被燙傷。電切環的環狀金屬絲和釣魚線一樣細,從香蕉狀握把的兩端伸出,握把上有個按鈕可以控制金屬絲的鬆緊,另有一個開關按鈕可以控制加熱裝置,按下後只要幾秒鐘,那有如絞環般的金屬絲就會發出白熾光芒,加熱裝置則是以電池供電。馬地亞看了興奮莫名,因為他想到這個工具不只可以拿來有效切割屍體而已。最後當他聽見報價時,差點笑出聲來。電切環的價格比法國來回機票還便宜,而且隨貨附贈電池。
瑞典發表的一份研究報告指出,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孩童,其生父和他們所認知的不同。這個研究結果符合馬地亞的親身體驗。他並不孤單。同樣地,也有人和他一樣因為有個淫蕩的母親,所以才會遺傳到瑕疵基因,並且將經歷殘酷的死亡過程,最後英年早逝。但有一件事他是孤單的,那就是在這場淨化的戰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