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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多半是引用他在記者會上說的話,講說兇手有多笨,以及他如何逮到他們。很明顯地,每一個兇手都被他緝捕歸案,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六小時後,拉夫妥醒來,馬地亞仍在那裡,坐在床邊,大腿上放著兩份命案報告。
“告訴我,”馬地亞說,“怎麼樣可以犯下命案,卻不被抓到?”
“避開我的轄區,”拉夫妥說,遊目四顧,想找酒來喝,“如果轄區裡的警探很行,你根本就不可能逃脫。”
“那如果我還是想在一個好警探的轄區裡犯案呢?”
“那我會在犯案前先跟那個警探攀上交情,”拉夫妥說,“犯案後再把他也除掉。”
“有趣,”馬地亞說,“我也是這麼想。”
接下來幾星期,馬地亞去探望拉夫妥許多次。拉夫妥復原得很快,他們經常閒聊很久,聊疾病,聊生活形態,聊死亡,以及拉夫妥在這個世界上只鍾愛的一個人和一樣東西:她女兒卡翠娜和芬島小屋。卡翠娜以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響應他的愛,而芬島小屋是他唯一能找到平靜的地方。但他們聊的大部分是拉夫妥偵破的命案和他的勝利。馬地亞鼓勵說他一定可以戰勝酒精,只要他遠離酒瓶,有一天一定可以慶祝戰勝酒精的新勝利。
晚秋降臨卑爾根,白晝漸短,秋雨漸長。馬地亞做好了計劃。
一天早上,他打電話去萊拉家裡找她。
他報出姓名,她靜靜聆聽他說明來電原因。他們有了新發現,根據她女兒的血液樣本,現在他知道貝斯欽·奧森不是她女兒的生父,而他必須取得生父的血液樣本,這也表示他必須告知她女兒和她丈夫這件事,因此希望可以取得她的同意。
馬地亞停頓一會兒,讓萊拉會意過來。
然後他說如果她認為這件事必須保密,那麼他依然想幫忙,但一切就必須在“檯面下”進行。
“檯面下?”她重複一次,語氣平板,顯然處於驚嚇之中。
“身為醫生,我必須遵守醫師倫理,對患者——也就是你的女兒——坦誠以告。不過我正在做症候群的研究工作,因此很有興趣追蹤她的病例。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們可不可以低調地見個面……”
“可以,”她低聲說,聲音發顫,“可以,麻煩你。”
“太好了,請你搭最後一班纜車上厄裡肯山,那裡不會有人打擾,我們可以慢慢走下山。希望你明白我冒的風險,而且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當然不會!相信我。”
她結束通話電話後,他依然握著話筒,嘴唇對著灰色塑膠輕聲說:“憑什麼別人要相信你?你這個小淫婦。”
當萊拉倒在雪地裡,喉嚨被一把解剖刀抵著,她才坦承自己曾對一個朋友說要來跟他碰面,她們今晚原本約好一起吃飯,但她只說了他的名字,沒提及姓氏,也沒說他們為什麼要見面。
“你為什麼要跟別人說?”
“只是逗逗她而已,”萊拉大喊,“她很愛管閒事。”
他手中那把薄薄的鋼刀更用力地抵在她肌膚上,她嗚咽地說出朋友的姓名和地址,之後便沒再說一句話。
兩天後,馬地亞在報上閱讀萊拉命案和歐妮及拉夫妥失蹤案的報道,心中百感交集。首先,他對殺害萊拉的經過感到不悅,因為事情並未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他在狂怒和驚慌之下完全失控,搞得現場一團糟,有太多東西需要收拾,有太多東西令他聯想到拉夫妥家的那些照片,卻太少時間讓他享受復仇和伸張正義的快感。
去殺害歐妮的時候更糟,幾乎稱得上是一場災難。他兩次要按她家門鈴,兩次都提不起勇氣,只好離開。第三次要去的時候,才發現遲了一步,已經有人捷足先登,去她家按了門鈴,那就是拉夫妥。拉夫妥離開後,他去按下門鈴,說自己是拉夫妥的助手,歐妮便讓他進門。歐妮說她不能透露自己對拉夫妥說了什麼,她答應絕不能和其他人提及他們的談話內容。當解剖刀劃上她的手,她才說出實情。
從歐妮口中,馬地亞得知拉夫妥打算靠自己的力量破案,他想重建自己的名聲,多麼愚蠢!
處理歐妮的手法倒是沒什麼好挑剔,只發出一丁點聲音,濺出一丁點鮮血。在淋浴間分割她的屍體十分有效而迅速。他將所有屍塊裝進塑膠袋,再放入他為此特地帶來的大揹包和大包裡。馬地亞去拉夫妥家探病時,拉夫妥曾對他說,警方偵辦命案時,首先調查的是民眾在附近目擊的車輛和計程車的載客記錄,因此離開歐妮家後,他步行很長一段路回到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