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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去時也一樣是悄悄的。
“那是誰?”我問科林森。
“一定是霍爾東的兒子曼努埃爾。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他。”
科林森踱來踱去沒有個停。我則一直坐在那裡望著門口。一會兒門口出現了一個女人,聲息全無地踩著厚厚的地毯走來,進了會客室。她身材修長,體態優雅。一對烏黑的眼睛也跟那孩子一樣,彷彿會自己發光似的。當時也只有這一對眼睛,我算是看清楚了。
我就站起身來。
她招呼的卻是科林森:“你好!這不是科林森先生嗎?”這樣美妙動聽的聲音,我長了這雙耳朵可還是第一次聽到。
科林森咕咕噥噥說了兩句什麼,就把我介紹給了這個女人。他稱呼她霍爾東太太。霍爾東太太向我伸過手來,手握得又緊又熱情。她隨即就走到屋子那頭拉起一方窗簾,窗簾起處透進來一片下午的陽光,投下了好大一個長方形。屋裡這麼驟然一亮,正望著她的我不覺把眼睛一眯,就在這時候她坐了下來,還做了個手勢,讓我們在椅子裡坐。
我首先看真切的也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大極了,近乎是墨黑的,顯得很熱情,睫毛也近乎是墨黑的,長得好密。她臉上唯有這一對眼睛是活生生人味兒十足的,是沒有一點虛假成分的。這張橄欖色的橢圓形臉蛋上固然也有的是熱情,有的是嫵媚,可是那似乎是跟當前的現實扯不上一點關係的熱情和嫵媚。彷彿她的臉並非真是一張臉,而是一副面具,只因她戴得日子長了,所以已經差不多變成一張臉了。連她那張嘴,那張很值得一提的嘴,看去似乎也不是肉做的,而是仿製得過於精緻的人造肉做的,比起真肉來還要軟一點、紅一點,或許還要更熱情一點,但是看去就是不像真肉。在這張臉或者不如說是這副面具的上方,那沒有剪短的黑髮中間分開,貼著頭頂綰成兩股,繞過太陽穴和上耳輪,一直到脖梗子上打成一個結。她脖子又長又細,顯得很堅韌;體形頎長而豐滿,又顯得很柔軟;一身深色的衣服輕輕巧巧貼在身上,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
我說:“我們想見見萊格特小姐,霍爾東太太。”
她似乎覺得挺奇怪的:“你憑什麼認定她是在這兒?”
“憑什麼這是無關緊要的,你說是吧?”我怕科林森應對不當,所以不等他開口就趕緊答道。“反正她是在這兒。我們想要見見她。”
“這怕辦不到,”她慢條斯理說。“她身體不舒服,是到這兒來休息一段時間的,尤其不能讓外人來打擾。”
“對不起,”我說,“可我們今天是非見到她不可的。要不是事情要緊,我們也不會這樣跑來了。”
“事情要緊?”
“對。”
她遲疑了一下,才說:“好,那我去看看,”就說聲“請稍等”,撇下我們走了。
“我倒真想自己闖進去看看,”我對科林森說。
他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臉漲得通紅,情緒激動。
“我們這樣跑來,嘉波莉恐怕會不高興呢,”他說。
我說那就只能很遺憾了。
阿羅妮亞·霍爾東回到我們這裡來了。
“我實在抱歉得很,”她站在門口,很有禮貌地微笑著說,“萊格特小姐不想見你們。”
“她不想見我們我很遺憾,”我說,“不過我們是非見到她不可的。”
她頭一抬胸一挺,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對不起,你說什麼?”她說。
“我們是非見到她不可的,”我又說了一遍,依然是好聲好氣的。“我剛才跟你說了,事情很要緊。”
“我很抱歉。”她儘管口氣變得冷冰冰的,聲音卻還是那麼美妙動聽。“你們不能見她。”
我說:“你大概也知道,萊格特小姐是一宗盜竊兇殺案裡的一名重要人證。因此呢,我們有事一定要見她。如果你覺得這樣辦更合適,我也很樂意就等上半個鐘頭,去請一位警察來,你認為需要看什麼樣的證,都可以由警察給辦到。反正我們是一定要見到她的。”
科林森說了些什麼,我聽著也沒聽懂,不過聽起來像是有些道歉的意思。
阿羅妮亞·霍爾東極其勉強地欠了欠身。
“你們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她冷冷地說。“你們不顧她本人的意願,一定要去打攪萊格特小姐,我是很不贊成的,要徵得我允許的話我是決不會允許的。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麼辦,我也不能攔著你們。”
“謝謝。她在哪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