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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院雜物房裡。”
“你在前面看著,莫讓閒雜人進來。”
“是,”朱淮山扭頭吩咐那年輕書吏,“你帶顧大人去檢視那屍首。”
那書吏躬身引著顧震三人走到後院,來到左邊的一間房前,從腰間取下鑰匙,開啟了鎖,門一推開,一股黴臭味立即飄了出來。
三人走了進去,窗紙已經陳舊,屋裡有些昏暗。一堆雜物中間,騰出了一塊空地,並排放著兩隻木箱,箱子上擺著具屍體,上面蒙了塊灰舊的布單。
顧震微皺著眉說:“梁兄弟,你去認認看。”
梁興心裡微有些犯忌,不過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掀開了布單,底下露出一張僵硬發白的臉孔:短眉窄眼,正是蔣淨。
第十三章 鐵絲、毒針
夫戰,以猶豫為兇,以隱微為勝。
——《武經總要》
雷炮死了?!
王哈兒聽到訊息,嚇得舌頭都險些脫落。他忙趕到汴河邊,雷炮的屍體已經被搬到廂廳裡。他又忙跑到廂廳,卻被廂長攔住,不讓進去。只掙著脖頸看了一眼裡面的死屍,果然是雷炮。那臉又腫又白,還沾著些泥水,看著怕人。
王哈兒心裡被蜇了一般,忙扭過頭,不敢再看。昨天下午他還見過雷炮,活跳跳地,正在歡喜升補了禁軍,這會兒卻變成一塊死肉。雷炮會水,怎麼會淹死?他平日難得喝酒,喝也極少喝醉,更不可能醉倒在河邊。一定是被人溺死的。
王哈兒立即想起清明那天正午,雷炮去鍾大眼船上尋那個姓牟的,那船上有個人已經被人殺死,又有個冷臉人帶了幾個人上了船,要捉雷炮,雷炮跳船逃開了。溺死雷炮的,恐怕就是那夥人。雷炮又沒有招惹他們,有什麼,嚇唬嚇唬就成了,為啥要殺人?難道是怕雷炮想出法子,討回他爹的那些錢?
他正在尋思,忽然聽到身後有女子哭著趕過來,是珠娘。珠娘哭著要奔進廂廳,廂長几乎要攔不住。王哈兒忙上前拉住珠娘。
“我哥哥好端端的,咋就沒了?”珠娘見是他,顫著胖肩膀,哭得更兇了,“我爹不見了,就剩一個哥哥,也去了,我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王哈兒忙向四周望了望,都是這附近的熟人,沒有什麼陌生可疑的人。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忙攙住珠孃的胳臂,半扶半拽,扯著離開了人群,邊走邊低聲說:“你莫亂說話,我也猜你哥哥是被人害死的,但千萬莫嚷出來,那些人能殺你哥哥,就能殺了你我!”
珠娘一聽,頓時嚇得不敢哭了:“那些人是……前天那船上的?”
“噓……從今起,再莫跟任何人說這事,要命!知道嗎?”
王哈兒一直攙著珠孃的胳膊,珠娘只穿了件薄衫,胳膊又軟又熱,王哈兒已經許久沒親近過女子了,頓時血脈僨張,恨不得就勢抱住珠娘。可這時,曹廚子喘著粗氣迎頭跑了過來。他一眼看到王哈兒攙著珠娘,頓時吼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王哈兒忙鬆開手,剛要開口解釋,珠娘已先惱起來:“肥痴,幹你什麼事?我已經不是你家人了,他便是揹著我、抱著我,你也狗看老鼠舔醋,白酸!”
王哈兒剛才一慌,竟忘了兩人已經離婚,頭回見珠娘這麼高聲大氣地罵人,他不由得睜大眼笑起來,攙著珠孃的手挽得也越緊了。
“你……”曹廚子臉頓時漲紅,嘴唇抖了幾抖,才憋出句話來,“我是禁軍,他才是個廂軍。”
“你便是太尉、宰相,也不關我一絲半繭兒!”
珠娘說完,頓時又哭起來。王哈兒忙趁勢伸手攬住她的腰,卻被珠娘一把甩開,哭著走了。曹廚子則氣呼呼瞪著王哈兒,兩腮的肥肉不住地顫。王哈兒不願跟他多話,扭頭見一個廂軍引著一個青衣老者匆匆走了過來,認得是仵作吳盤石。他便朝曹廚子笑了一下,隨即跟著那兩人走到廂廳門前,廂長放兩人進去,把門又關上了。
王哈兒臉貼著門板,透過門縫使勁覷看,見吳盤石蹲在地上,一邊查驗雷炮的屍體,嘴裡一邊報著:“肚腹沒有飽脹,並非溺死……脖頸上有勒痕,細而深,有血跡,應是被人用細鐵絲勒死,閉氣而亡……指甲斷折了三個,沾有血跡,死前曾與人拼力抓扯……”
果然是被人害死的!王哈兒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忙扒開人群,顧不上仍在路邊怒瞪著他的曹廚子,急匆匆進城去尋手下兩個兵卒。
梁興離開廂廳,在汴河岸邊四處找尋張擇端。
他和顧震一起檢視了蔣淨的屍體,蔣淨後背果然有一個針眼,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