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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脖子上沒有任何可見的縊溝。這不正常。
不過眼結膜上有散在性出血點,這倒是縊死的症像。還有,他記得法醫書上介紹過,如果死者剛死就被解下來,繩痕也可能消失的。但……他不相信能消失得這麼徹底,這樣細而堅硬的繩子不會不留下一點縊痕。
也許……他並不是自殺?
許劍知道不少案例,兇手把受害人悶死,或讓受害者服安眠藥後偽裝自縊。法醫學上說,如果是死後才掛繩,由於不再有流通的血液在這兒遇阻,就不會有明顯的縊痕。但這種假設也與屍體徵象有矛盾,因為屍體到現在還有溫度。許劍檢查了死者的口鼻,從表觀上看不到悶死或服藥的跡象,這隻有等屍體解剖、做胃容檢查時才能最終確定。
如果不是自縊,那事情就複雜了。許劍並不是懷疑小曼,但繩子的疑點是明擺著的,無法逃避。萬一小葛之死有貓膩,那麼死者的妻子,一個四處紅杏出牆的風流女人,就甭想幹淨了。不管怎樣,許劍從心理上悄悄拉大了同小曼的距離。才看到死人時他很緊張,但那是為小曼著急,那時的心理角度完全是站在情人這邊的。現在,他迫使自己從那個位置抽身,站在“外面”來思考問題。
他想小曼不可能同兇殺有關。最有力的證據是:小曼是被自己臨時拉到賓館,而不是她約的自己,這就排除了事先安排謀殺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早有預謀?
如果早就精心安排好一切,她也有足夠的時間(許劍睡熟或出門買小吃的時段),在賓館裡打電話指揮某個殺手,來實施事先策劃好的謀殺。雖然這種推理稍顯迂曲,但不能完全排除。想想小曼平素無意中流露的對丈夫的極端鄙夷,甚至因為“怕生個兒子像他”而拒絕生育,尤其是想想那次在火鍋店吃飯時小曼對丈夫的“款款深情”,謀殺的可能並非沒有。
那就太可怕了。
這樣的心機就太可怕了。
許劍默默地檢查著,推理著。這會兒他一直沒正面看小曼,只是時不時悄悄地瞥她一眼。小曼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緊張地盯著許劍的表情。也許她的緊張是因為怕謊言穿幫?許劍無意中觸到她的身體,面板涼沁沁的,非常光滑。但這會兒引不起他的快感,反倒像是碰到了蛇的身體。許劍下意識地離她遠些,問:
“小曼你為什麼要把他拉到床上?這是破壞現場啊你知道不。”
小曼哭了,哽咽得沒法兒說話:“我那時……完全……昏了,只想……搶救他。”
許劍暗暗搖頭:救人也不需要拉到床上啊,放到衛生間地板上就行。許劍想,其實我也在破壞現場啊,我剛才既然已經看到死人,就不該隨她到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口留下我的腳印。這樣會給自己惹下麻煩的。好在我及時清醒,沒有進到要緊處。昏了一次頭,從現在不能再昏了。許劍果斷地說:
“從現在起再不能亂動,我打110喊公安。”
是一個女警接電話,說:請保護現場,警察馬上就去。放下電話,許劍想了想,又給廠保衛部打了電話,值班人也是那句話:保護現場,我們馬上就去。
電話打完,兩人一時無話。許劍這時才再度注意到她穿著三點式。一個三點式的性感女人,伴著一具面目扭曲的死屍,這種對比讓他心頭髮冷。小曼一直在發抖,當然是由於恐懼,而不是天冷。許劍到客廳沙發上撿來她的衣裙,遞給她,讓她穿上。小曼機械地穿著,淚水不時湧出來。
想想世事變得真快,如果現在是在幽會的四號樓,許劍會幫她穿衣服,還會把她摟到懷裡,舔幹她的淚水。但這會兒完全不可能了。許劍對她已經有了很深的猜忌。
小曼家的大門緊鎖著,許劍回憶著是誰鎖的門?想了想,是他自己,他進來時看見小曼只穿著三點式,下意識中順手把門帶死了。這會兒他走過去把門開啟,也把他同小曼的距離拉開了。他說:
“公安很快就要來了,肯定要對你進行詢問,你抓緊時間回憶一下,理理思路。”
這句話裡隱含著一層意思:如果小葛的猝死中真有貓膩,你就抓緊時間把謊話編圓。這是作為情人的最後一個忠告,以後你就好自為之吧。
她感覺到了情人的疏遠,悲涼地抬頭看看他,說:“許哥,許醫生,謝謝你接我電話後這麼快就趕來。給你添麻煩了。我回家前是一個人到大統百貨購物來著,我今天一直在那兒。”她補充一句:“我不會連累任何人。”
許劍苦笑,沒有接她的話。她是在向情人做出承諾,但許劍不想留下“訂立攻守同盟”的口實。而且,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