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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狂怒是一時衝動,現在她已經多少清醒了。她這副碗筷既是對丈夫的關心,也含著示好的意味。許劍已經在賓館裡吃過,沒有動碗筷,來到臥室,想消弭兩人之間的生澀。他想倆人很快就會復好,然後商量尋找表哥的辦法。
他坐到床邊,小心地把手搭到妻子背上。宋晴沒有響應,但也沒有拒絕。許劍思忖著第一句話該怎麼說。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是小曼。聲音十分慌亂,帶著哭聲:
“許哥你快來,小葛他……你快來!”
許劍的第一反應是她丈夫得了急病,比如腦溢血或心臟病。他說:“你不要慌,我馬上到!”來不及再和宋晴交待,轉身出門,百忙中還到藥盒裡取出一瓶硝酸甘油。宋晴聽到了電話,在床上仰起身子詢問地看他,臉上依稀有淚痕。許劍在門口簡短地說:
“前樓有急診!”
便急步下樓。
他跑到前樓中間單元,按響301的門鈴。他曾說決不進小曼的家門,但今天是特殊情況,由不得他了。樓宇門咣通一聲開啟。他氣喘吁吁跑到二樓時,金加工車間的劉師傅正好開門撞見他,忙問:
“許醫生,咋了咋了?”
他指指三樓說:“有急病!池小曼打電話讓我來。”
事後非常慶幸能撞見劉師傅,她是一個有力的證人,洗脫了許劍的嫌疑。小曼家的門已經開啟,虛掩著,他闖進去後第一眼看見,小曼竟然只穿著那身三點式!他心頭猛地一驚:小曼怎麼拿這身打扮來見我?讓別人看見肯定會懷疑的。
但那會兒沒顧上讓她先穿衣服。她面色慘白,手抖抖索索地指著臥室。屋裡,那個男人赤著身子,只是歪歪扭扭地穿一條三角內褲,面色死白,姿勢怪異地仰面躺在床上,一條腿半落在床下。從這個姿勢看,像是被別人拖到床上的。許劍趕緊試他的鼻息,呼吸已經完全停止。這不是病人,是個死人。實際上許劍在試他鼻息之前就知道了,死人身上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死亡氣息,憑直覺就能知道的。
許劍的頭嗡一聲漲大了,覺得口乾舌燥。鑑於他和小曼的私情,他真不該貿然闖進這件命案中,或者說,小曼真不該把情人拖進丈夫的命案中。這事做得真夠蠢了,他倆的私情很可能因此而暴露,以後會平添多少麻煩!
許劍搖搖頭,趕走這些自私的想法。小曼是在難中啊,在這方寸大亂的時刻,她不找我找誰?既然來了,我得盡醫生的職責,也得盡許哥的情份兒。許劍一邊在心裡為她辯解,一邊繼續檢查死者。先翻看瞳孔,已經散光了。又摸摸屍溫,屍溫稍有下降,所以死的時間不長。許劍聲音沙啞地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曼哭著說:“他上吊。”
“自縊?”
許劍看著她,心臟向下沉落。昨天深夜他把小曼從丈夫身邊喚走,今天這個男人就自殺,這恐怕不是巧合。他忽然想到,咋晚兩人坐上出租後曾瞥見梧桐樹後有一個男人身影,身形與小葛相似,會不會那就是小葛?也許這位丈夫對突兀的半夜電話生疑,在後邊跟蹤小曼,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和情夫摟抱著上車。生性懦弱的他不敢制止妻子,只能走上絕路。
許劍想,這麼說是我害了他?我剛剛害了宋晴的表哥,被妻子罵做偽善、陰險和缺德。今天又害死了情人的丈夫。我簡直成喪門星了。
驚恐欲絕的小曼體會不到情人的自責,她領許劍到衛生間門口,指指左邊牆角,那兒有一根直立的水管,在離地面一人多高的地方安有一個鉤子,鉤身較粗,表面電鍍,比較精緻,用螺栓和U型卡固定在管上。許劍的第一印象,這是掛拖把用的,但顯得過於堅固,位置也稍高一些。現在,鉤子上面鬆鬆地掛著一條綠色尼龍晾衣繩,挽成圓形的繩套。小曼說:
“就在那兒。就用那個上吊的。”
手指抖抖地指著這個繩套。
就在這一剎那,許劍的警覺突然醒了,從自責和對小曼的憐憫中中迅速跳出來。警覺的甦醒是因為――這條繩子!它相當細,從外觀上就能看出其質地比較硬。他努力探過身摸摸,為了保持現場,他不想走進衛生間。沒錯,繩子確實很硬。這就不對頭,大大地不對頭。許劍雖不是法醫,但作為醫生多少懂一些法醫知識。上吊的人頸部會留有縊溝,這條繩子又細又硬,所造成的縊溝應當非常明顯,會引起一定程度的表皮脫落和皮下出血,死後發生皮革化,顏色呈黃褐色或暗褐色。但剛才檢查死者時沒發現這些徵象啊。
他從衛生間門口退回來,轉過去再檢查一遍屍體。沒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