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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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什麼也沒發生,甚至連悲傷之情也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我沒有反應?我以為是吞噬自己的悲傷太過龐大,以致於無法察覺,但似乎又非如此。
我能斷言,
我不悲傷。
咦?
為什麼?
為什麼?
身為我一部分的梨耶,「無可取代」的梨耶死了,為何我沒有深陷於悲痛及絕望之中?
莫非我的「他人」觀如此強烈,甚至令我對梨耶的死毫不在意?當我如此推測的瞬間,便完全明白了。震驚於這個「事實」的我,因為它太過意外、兇暴、殘忍及美麗,甚至忘了自己
身在水中,張開嘴巴想大聲吼叫。
對……沒錯,正是如此。
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事物。
「文男」、「梨耶」、「粉紅色涼被」,我全都不需要。
只要我存在,便已足夠。
我如此確信。我不「需要」「他人」,也不需要我們三一人」「融合」,,只要我存在,便可「封閉」。在我的「世界」中,「他人」、「文男」、「梨耶」都是「不必要」的。理解了這一點的我,想必會和以前一樣……不,是比以前更加不對「他人」做任何「主張」—在沒有「文男」與「梨耶」的情況下,度過「完美」的「時間」。我察覺自己真的喪失了對萬物的「興趣」。我將無視被這場荒謬「大洪水」吞沒的小鎮,無視我一直以為「必要」的「文男」與「梨耶」,陷入極為幸福的自毒作用,,沒有「文男」與「梨耶」,不使用「粉紅色涼被」,永恆地持續舒適的「時間」。我再也無須面對麻煩的問題,無須演無聊的戲,也不必對將來感到不安;一切都會消失,只留下幸福。這似乎非常非常地美好,無須煩惱「話語」與「物質」的世界多麼美好,啊!多麼美好啊!
我覺得豁然開朗。
看在「他人」眼裡,或許我是朝著「錯誤」的方向豁然開朗吧!但無所謂,我的「自我封閉」沒「軟弱」到被「這點程度」的小事影響,我的豁然開朗是相當強烈的。現在的我沒打算做「任何」「陳迆」,「沒有」打算做「任何」「主張」。對,「沒錯」,我「完全」「沒」「打算」「做」「任何」「說明」,「連」「發出」「這些」「詞語」「的意義」「也」「已」「完全」「喪失」「。」
我的封閉是完美完美完美的無可救藥地完美完美完美的甚至可以拋開一切過去的我雖不在乎「外界」但仍免不了投以關注的視線現在的我可以完全「阻隔」不再掛懷因為我正被「大洪水」侵襲身處淹沒的家中即使是再有力的「他人」也「無法」糾正非難指責我即使糾正非難指責我也絕對傳不到我耳中。
當我感受到這股喜悅充滿體內的瞬間,也明白肺中的氧氣量已然歸零。我不痛苦,是因為我的身體正邁向死亡。然而,「我的」「身體」「正」「邁向」「死亡」等「字眼」,也無法讓我感到驚訝或恐懼。
即使是奪走一切的「死」,也和現在的我沒有關連,無法產生關連。
這種「自我封閉」是完美的。
只要有我,我就滿足了。
除此以外,什麼也不需要。
可以安心了,沒問題了。指尖的麻痺變得更為強烈,傳遍全身,令我無法動彈,無法逃脫;但「自我封閉」當然不會因此產生一絲紊亂。啊……就連「死」「活」這等素來被認為最大最強的概念,都已經無所謂了。獲得如此強烈的「自我封閉」,令我有些吃驚.我到達了什麼境界?
我試圖舉手高呼萬歲以表達欣喜之情,卻因麻痺而無法如願。
屍體與……
少女誕生並死亡,得年九歲。
為了治癒天生的重病,少女不斷與病魔奮戰,直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天:而少女的雙親也不吝惜治療費,沒錢了就變賣田地。
少女捱過數次手術,醫生也使盡了渾身解數;但疾病卻未能治癒,少女的身體逐漸衰弱,肌膚變白,身子消瘦,最後臥床不起。
即使如此,少女仍未放棄,以笑容度過每個日子:大家都愛著少女,每當她暫時出院,雙親及親戚便會舉辦盛大的派對,醫生及護士們也竭盡全力,以求讓她早一日真正出院。
然而,少女死了。
某天深夜,她突然大量咳血,就此撒手人寰。
夜班護士準備的水桶,裝滿了她吐出的血。
少女帶著苦悶的表情死去,翻白的眼球略微凸起,太陽穴浮現血管,染血的嘴唇極為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