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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之間發生了矛盾,只要仍在可控的範圍內,小白不但不為此擔憂反而心中怯喜。小白畢竟不是歷史上的齊桓公,能夠放心大膽的將國之大政盡付管仲,自己去當一個逍遙國君,就那麼過上一輩子。
而歷史上齊桓公長期依賴管仲等臣子,即使他在稱霸多年,想要上泰山封禪,乃至自立為王,卻被他的臣子說他這個國君名聲不顯,聲望不如他的臣子管仲,齊桓公便打消了這個想法。而他的晚年在失去了管仲鮑叔牙等親信之後,最終被幾個小臣所害,從這點上也能看出桓公晚年的權威已經下降的很厲害,不能再震懾一眾宵小了。
小白自穿越而來後,齊桓公晚年的下場時時刻刻都在為他敲起警鐘。而身為穿越者的小白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那種對這個世界的疏離感也會令小白常常感到孤獨和疑慮。
而唯一能夠讓小白感到安全的只有握緊手中的權力,即使歷史上的忠臣們也不能令小白放心。這也是小白在明知管仲是宰相的最佳人選,卻還希望有甯戚這樣的能臣來牽制他的原因。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在小白金手指加持之下,於農事上取得了空前成就的甯戚的確是有了能與管仲相媲美的影響力。而管仲若不想被甯戚給架空權柄,除了努力與甯戚爭奪農事上的主導權外,便只有依靠自己這個國君了,這對小白這個國君而言是有利的,也正是小白所樂見的。
管仲和甯戚雖然心裡明白矛盾的根源,也儘量控制在兩人之間,但雙方的手下人卻未必會如此,因此兩人的關係自然是變差了。不過管仲畢竟在齊國多年,又有鮑叔牙等人的支援,所以他宰相的位置還是很穩固。
而甯戚雖來自外國,在齊國的根基十分淺薄,但這兩年他主持齊國農事,可以說在國人中獲得了很高的聲望。只要小白願意為他背書,也未必不能憑藉這份功勞,問鼎宰執之位。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官員終身制會造成什麼後果,來自後世的小白已經很清楚了。而在歷史上管仲主政齊國國政長達四十年,除了早期的人才還有上升空間外,後期也成了一潭死水,與貴族主政的世卿世祿制沒有區別。齊國霸業的一世而衰與齊國沒有後繼的人才有很大關係,而負責掌控國政的管仲要對此負很大責任。
小白在將兩人安撫下來之後,便與兩人重新討論起齊國的秋收問題,尤其是在秋收之後,應該如何處理這些糧食。管仲對此顯然是深思熟慮過了,他甚至都想到數年之後的情況,在應對齊國現如今的局面那自是駕輕就熟,笑著說道:
“君上,齊國的倉廩裡還有去歲的餘糧,在今年的秋糧收上來之前,我們要先將這些糧食處理掉。齊國糧倉裡的糧食至少還有三十萬石,即使要向譚地和濟南地區運送十萬糧草,但各地倉中還有二十萬石粟。
這些陳年黍粟在以往都是散發借貸給國中野人,再讓他們用今年的新粟來償還。但去歲大豐收,需要借貸的人不多,倉中糧食多有剩餘。今年在收穫新糧之後,可以將這些陳粟用於釀酒制酯和飼餵國中戰馬,牲畜。
國人中多有好酒者,過去糧食不足,不敢讓民眾濫飲,生恐釀酒消耗太多糧食,怕會造成饑荒。現在糧食充足了,不妨多釀一點,也能用徵收酒稅的方法聚斂一筆財富。
而用粟來餵養戰馬也是個正當用途,齊國要想爭霸天下離不開兵戈之助,戰馬的地位不言而喻。而想要讓戰馬繁衍生息,驃肥馬壯,平曰裡除了粗飼之外,還要不時進補精料,這些陳粟正好餵養戰馬。”
“好,如此一來,國中的陳年之粟便有了用處了,否則若是任其在倉中朽壞,那可真是會遭上天報應的。這些陳粟可以如此處理,那今年的新粟呢?今年糧食大豐收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齊國糧倉裡的糧食多的吃不完,這今小白十分高興,畢竟在古代農業社會里,倉廩豐實可是盛世的特徵,齊國能有這麼多糧食,無疑成為小白治國施政的一大助力,都說手裡有錢,萬事不難,在這個商品經濟不發達的春秋時代,糧食才是真正的硬通貨。管仲繼續說道:
“君上,糧食是國家的根本,但在過去糧價卻易受豪強大賈們操縱,從中牟取暴利。這不但使國家權威下降,還使糧食價格有很大的波動,影響國人開墾種植的積極性。
現在豐年樂歲,糧食不值錢,在凶歲之際,糧食不足食,會有人餓死於道路旁。即使在一年之中,秋收之後和青黃不接的時候糧價也必然不同。今秋糧食豐收之際,糧價必然大跌,這樣對民生不利,所以我在很早便考慮設立平準用的官倉,用以調節糧食價格,還望君上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