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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意思
第三章
瞳術是魔淵門獨有的術法,而在這個時代,魔淵門還沒創立。
魔淵門向來人丁稀少,作為魔淵門的少門主,單潺潺確定自開派來都沒有一個叫宮小蟬的女修,那麼最合理的解釋是這個叫“宮小蟬”的人,來自比他更遠的未來。
“你是第幾代弟子?”他問。
宮小蟬不答反問:“你懂得瞳術,誰教你的?”
老子才想問你呢!單潺潺怒視她,暗暗嚥下湧到喉頭的血。方才自己正修煉門中秘術,宮小蟬忽然出現,害他真氣走岔,若不是一開始就受了內傷,他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輸給她?
低咳一聲,他冷笑:“怎麼,你以為天下只有你會?”
宮小蟬的眼神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什麼更深更遠的地方。那神情,倒真像是在懷念什麼。
千年後的時光嗎?
單潺潺也有些怔忪,忽然回過神來,自己唾了自己一口。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是找個地方療傷,而不是在這裡和這個渾身透著詭異的女人一起發無意義的呆!
“無論你是哪代弟子,總該知道門內的規矩罷?”認定宮小蟬是門中弟子的單潺潺打定主意速戰速決,“我以魔淵門第六代門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撤了瞳術,離開這裡。”
宮小蟬望過來,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我不知道什麼魔淵門。”
單潺潺又怒又無奈,正暗自警戒,宮小蟬卻說:“我也沒興趣知道別人的秘密,出了這個森林,我不記得你,你也不記得我。”
單潺潺冷笑:“可惜我已記得你了。”
宮小蟬不語,忽然一揚手,帶著冷鐵色澤的飛針直直刺向他咽喉!單潺潺一驚,身體硬生生地一側,那飛針卻在離她只有一毫釐的地方忽然消失!
單潺潺一愣,抬眼望去,卻發現宮小蟬正森默地看著自己,而她的手,自始至終垂在身側。
“只要你對你的瞳術有自信,儘管來。”宮小蟬道。
恥辱就像一根鋼刺刺進心臟。單潺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接連兩次中了對方的瞳術!
情緒牽動內傷,唇角滑下一縷鮮紅,單潺潺用力抹去,眼神如孤狼。
宮小蟬一怔,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未出聲,轉身沿來時的路離去。
回到入微宮,迎面遇到青茗,他告訴她:“南珂真君在演心堂。”
她頷首,卻沒像往常那樣,去找南珂彙報一天的功課,徑自回了臥室。
橙紅色的日輪徹底沉入了地平線,早春的涼意漸濃。
一夜如斯漫長,又如斯短暫。
次日,宮小蟬在窗前束髮,將檀木梳丟回桌上,宮小蟬整理衣裳,推開房門。
下弦月朦朧地垂在西邊,晨風溼冷。宮小蟬走得太快,青茗來找她時,她早已離開了臥房,下到昆華峰的蓮湖邊,俯視湖面。
東方已透出些許微橙色,但晨曦還未照耀到這方土地。
湖中的金色菡萏俱都合著花瓣,如沉睡的舞女。風拂過,碧葉顫動。
宮小蟬蓄勢,手裡的玉瓶已拔去了瓶塞。
她在等,等日光灑落,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金菡萏剛剛舒展的那個臨界點,花苞上的露水被日華照耀,變為金色,盛入羊脂玉瓶,色澤將永遠保持金黃如蜜。
這便是九嶷的“清華露”,只在須臾可以採擷,早一瞬,露珠還未轉金,晚一瞬,露珠便被花苞吸收。
唯一的借力點是蓮葉。
眼要準,手要快,身法要輕!
……
今天早上,單潺潺第一個抵達教室,宮小蟬第二個。
看到宮小蟬穿著溼漉漉的衣裙推開門,單潺潺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面上卻仍然陰沉沉的。
宮小蟬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向自己的座位——就在單潺潺的左手邊。
在今天之前,單潺潺根本不知道“宮小蟬”坐在哪裡,事實上,在單門主的心裡,班上所有同學一般的面目模糊。
直到昨天,“宮小蟬”這三個字驀地從一群無意義的名字中脫離出來,這是穿越千年後第二次,單潺潺想記住某個人的長相,然後他驀地想起來,宮小蟬是那個南珂的徒弟,若他早些注意到這點,也許昨天就不會輕敵了。
單潺潺想起水長老曾說:“少主,除了修煉武功心法,您也需要看看身外的世界啊。”
水長老說的話總是很有道理。單潺潺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嘗試聽聽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