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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其實唐京之前離山,正是受了淮道的指令,下人間查探“宮小蟬”這些年的經歷。
九嶷掌門準繼承人的弟子,哪怕只是個記名弟子,也得確保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是清白的。
對此一無所知的宮小蟬下了丹離峰,徑直奔向藏經閣。她來九嶷已近半年,可由於之前一直是外門弟子身份,藏經閣內許多書室她都無權進入。
步入藏經閣那扇古樸的白銅大門時,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迎面走來,然後……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
——單潺潺,這屆弟子裡出名的高冷美人,一句話概之:豔如桃李,冷若冰霜,天資高絕,目中無人。
其實宮小蟬很多次都發現,這個男弟子眼中的女神,看似正襟危坐思索宇宙哲理,其實只是在對著天空/書本/講臺/裙角/死掉的螞蟻發呆……
宮小蟬很難不留意單潺潺,因為她懷疑……單潺潺是個女、斷、袖!
不管怎樣,至少單潺潺沒對她出手,因此宮小蟬很快將偶遇單潺潺這件事丟在腦後,全心全意翻找起她要的東西。可惜直到日薄西山,她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看來,必須要去禁|書閣了,可那裡得有令牌才能通行。
失望地走出藏經閣,宮小蟬正要回入微宮,忽然想起明天的植靈課上要用的“卷草”還沒著落,忙轉了個身朝青闌峰行去。
青闌峰靈木繁多,鬱郁蒼蒼,卻沒什麼兇禽猛獸,想要學習如何培養靈性植物的弟子們常來這裡尋找合適的素材。
但對宮小蟬來說,今天的青闌峰簡直糟糕透了,這裡沒有猛禽,但有比猛禽更兇殘的東西。
地上死掉的鳥雀、以單潺潺為圓心成片枯黃的植物,以及她方才身上纏繞的黑氣,都指向一個結論——單潺潺在私練禁術。
宮小蟬鼻尖冰冷,盯緊單潺潺。
“……我不會問你為什麼修煉這種功法,”許久,宮小蟬先出聲,在對方面無表情的盯視下,慢慢道:“但你至少應該表明一下態度,你的目標……在九嶷?”
單潺潺緩緩勾起唇角。她姿容清麗,眉梢昳麗地斜飛入鬢,自有股雌雄莫辯的美,平日滿面冷漠,眼下忽然露出這副神情,如蓮花層層綻放,宮小蟬一怔,腦中忽然恍惚。
“你叫什麼名字?”一個空靈中帶著威壓的聲音問。
“宮小蟬……”宮小蟬一驚,寒毛倒豎!
她竟然著了道!這術法是……
眼神維持著被控制的空洞感,她心中卻驚愕得快叫出來。
瞳術!……為什麼單潺潺會瞳術?除了公儀厭和她,這世上不該還有第三個人懂……
“宮小蟬,今天你來了密林……”單潺潺還在牢牢盯著她,一字一句像要釘進她腦子裡,“你什麼也沒看到,很快就離開了,知道嗎?”
在單潺潺的眼裡她看到了篤定與輕慢,志在必得。
宮小蟬默了一默,慢慢道:“知道了……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她的聲音忽然空靈而飄渺,如竹葉翩然落地,又似滴落湖心的冬雨,於蓊鬱叢林間飛快擴散。
在單潺潺眼中,那個激不起自己半點興趣、甚至還不如一隻魔鴉來得有威脅力的青衣少女,陡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瞬間單潺潺錯覺千萬只地獄魔鴉迎面撲來,每隻都包圍著紅蓮煉火,尖喙齊齊發出刺破耳膜的梟叫,輝月與星辰都失去了光芒——
震驚地退後一步,單潺潺驀然意識到什麼,咬破舌尖,急速唸咒!
一連串的密咒含著腥血從唇中滑落,魔鴉與冷月都如擴散的漣漪般淡去消失。
勉力破了對方的瞳術,單潺潺瞪著青衣少女:她究竟是誰?“宮小蟬”?還是一個偽裝成“宮小蟬”的敵人?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時代裡,怎麼會還有人和他一樣懂得瞳術?而且這般嫻熟強大!
莫非……是與他一樣,來自千年後……
單潺潺忽然以左手畫了一個半圓,另一隻手橫過右眼——這是瞳術中準備收勢的手勢。
他緊盯著宮小蟬,果然對方怔了一怔,趁著她攻勢稍緩,他一個起落,躍出戰局。空裡激盪著兩股瞳術交鋒激起的罡風,落葉凌厲如飛刃。
場面彷彿回到最初,兩邊無聲對峙。
單潺潺面色幾度變幻,最後定格為“威嚴”。
“你是第幾代弟子?”他沉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
☆、流鼻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