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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陽侯無法,只能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掩面不去看向眾人。
蕭無塵卻是很快看向了這個舅舅。
他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魏陽侯是母后嫡親的弟弟,是他嫡親的舅舅,可是,真正毫不留情害了自己的人,也是他。
蕭無塵當年給了皇叔“鴆酒”之後,雖然身子不好,只能勉力處理國事,但朝著大權卻是一直掌控在自己手中。若非他一時不察,又從來信任一直“崇拜”自己的皇太弟和曾經撫養他的姨母,還有這個最會做戲的舅舅,他又如何會當真落到最後那般境地?
可惜舅舅終歸是舅舅。
蕭無塵緩緩道:“舅舅,你是孤的嫡親的舅舅。旁人不懂孤的心意便也就罷了,舅舅竟也不懂麼?這椅子,舅舅竟是當真不肯坐?”
蕭無塵一開口,眾人同時噤聲,齊齊看向魏陽侯。
雖然蕭君燁早就在魏陽侯之前就坐了下去,但是眾人皆知那昭王是七歲才進了洛陽城,早年長在邊境,為人桀驁,很是不好招惹,便都有意無意忽略了他,而是直接看向魏陽侯,彷彿是想看魏陽侯是不是要罔顧君子之道和祖宗規矩,當真要聽太子的“胡言亂語”。
魏陽侯一下子就僵住了。
從前蕭無塵信任他也依賴他,從不肯讓他為難,魏陽侯便從未面臨如此窘境,可是現在,蕭無塵卻是開始把他當仇人了……
“原來,舅舅竟也是不懂孤的麼?”蕭無塵再次幽幽開口。
他本就年少,一身白衣,容貌俊美,如此開口說話,旁人自是會有些心軟。
可是魏陽侯聽了,卻是在寒冬臘月裡,愣是急出一頭冷汗來。
“這、這……”
魏陽侯還在躊躇自己該如何抉擇時,就聽周遭人諷刺道:“國舅爺既是長輩,又是君子,此刻正當拒絕這些胡人傳來的東西,一心勸誘太子迴歸正途,才是正道,如此,豈可猶豫再三,豈非既罔顧了君子之道,又妄為太子長輩?”
“正是如此。”旁人又接話,故意挑撥道,“還是說,國舅爺竟是心中不滿太子,卻又不敢明著說出來?”
蕭無塵亦看向魏陽侯,雖不語,可是眸子裡的含義卻是清清楚楚。
他再逼他!
魏陽侯心中登時一凜,隨即就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侯爺竟也不顧君子之風了麼?須知沈家還是詩禮傳家……”
魏陽侯卻是直接打斷了那人,道:“本侯只知,這君子之道,除了跽坐之外,最重要的一條,則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既為儲君,本侯既是臣子,太子又並未廢除跽坐之禮,違背君子之道,那麼,無論君要臣如何,臣,絕無二話!”
魏陽侯再說最後幾句話時,則是直接起身,跪在了蕭無塵身前,高聲喊出了那些忠心之話。
眾人緘默。
蕭無塵微微眯眼,含笑起身,扶起了魏陽侯,爾後再次看向眾人,道:“諸位,坐。”
眾人面面相覷,即便有心中不忿者,此刻竟也無法反駁——魏陽侯那句話說的太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既是儲君,他們既是臣,而儲君並未要求他們不守禮,更未要求他們廢除跽坐之禮,儲君只是要求他們坐一坐那些椅子,他們又該如何鬧騰?
紛紛坐了下來。
然後,等眾人心緒不寧的坐下之後,忽而想到這位太子還有一事當斥責的事情,正有大膽的言官要開口時,就見有太監前來,稟報太子。
“殿下,聖上回宮了,正往椒房殿去。聖上口諭,請殿下亦往椒房殿去。”
那幾個要開口的言官,硬生生又把到嘴邊的話,復又咽了回去。
第7章 高熱
承光帝回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之下,俱都不敢再對太子進行言語上的圍攻——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太子是儲君,還是一個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其餘諸事都分外出色的儲君。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單獨對太子“死諫”,雖則不一定成功,但太子也絕對不會太過苛責他們。
甚至,他們即便是要對承光帝死諫,即便是以頭觸柱真的死了,承光帝也不一定會苛責他們的家人。
然而,承光帝如今已經年有六十,雖仍舊是明君聖主,可惜,已經失去過五個兒子的承光帝對太子的維護和溺愛,顯然已經到了一個常人不能理解的程度。
若是有臣子對他諫言,無論態度如何,只要所說之事有理有據,承光帝自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