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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為難,可是現在,他們若是張口就為難了太子……
東宮的議事閣裡,不少言官當即瑟縮了起來,誓不肯做這個出頭鳥,在承光帝已經回來的時候,再指責太子“不孝”——雖然,在他們看來,太子身為先後唯一嫡子,竟在先後死去的那一夜不為先後守著,甚至妄圖因為先後的懿旨而將守孝之事矇混過關,如此大為不孝。可是,聖上歸來,誰又敢真的再多說些甚麼?
言官俱都不語,其餘有心的臣子回憶一番方才太子與往日不同的行事作風,明明是太子不佔理的事情,卻也能輕而易舉的化解開來,讓眾人連斥責太子效仿胡人,胡坐而不正坐的話都開不了口,彷彿是他們錯了一般……如此種種之下,這些臣子亦不肯再輕易開口。
魏陽侯咬牙看著這一切,心中雖怒,卻也無可奈何。——無論如何,他是太子的親舅,是先後的嫡親弟弟,至少在明面上,他的口中是絕對不能說出任何對太子不利的事情的。
魏陽侯心中這般想著,只得起身道:“既是聖上宣召,殿下還要速速趕去椒房殿才好。”
蕭無塵正在怔楞之中,聞得此言,立即起身,就要直直往東宮的議事閣外衝出去。
不意他還沒跑出幾步,瘦削的肩膀就被身後人按住了。
蕭無塵微怒,正要瞪向身後人,就聽身後人道:“外頭冷,太子當保重身子才是。”
然後就為蕭無塵披上了那件白狐狸斗篷,末了還塞給蕭無塵一個熱乎乎的手爐。
“太子身子不適,若是走路去,只怕要花不少時間,該坐肩輿過去才好。”蕭君燁為比他矮了一個多腦袋的小少年繫好了斗篷,塞好了手爐,後退一步,溫聲囑咐道,“聖上和先後皆心疼太子的身體,太子不為自己,也該為聖上和先後心疼自己才好。”
蕭無塵怔怔的任由蕭君燁如此動作,低頭想了片刻,“嗯”了一聲。
他忽然記起來了,在前世的這個時候,他跪在母后棺木前,皇叔也為他披過斗篷,送過手爐,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既固執又愧疚,根本不肯去領皇叔的情,而是當著不少人的面,一把丟掉了斗篷,砸爛了手爐。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皇叔還是依舊對他那麼好。
蕭無塵心中對蕭君燁的愧疚忽而湧了上來,使勁眨了眨眼,這才紅著眼眶,仰頭看了蕭君燁一眼,低聲道:“皇叔,也要保重身體。”
爾後他出其不意的伸出手,妄圖捏一捏蕭君燁的手,可惜等他伸出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蕭君燁的手小了足有一半,尷尬之下,只得捏了捏蕭君燁的小指,爾後就抱著手爐,匆忙離開。
蕭君燁:“……”是他誤會了麼?他的無塵,彷彿是……開竅了?
蕭君燁在蕭無塵匆忙跑出之後,呆愣了一瞬,隨即也奔了出去,眼看著蕭無塵上了肩輿,頭也不回的走了,直到背影也瞧不見了,他這才用右手捏住被蕭無塵捏過的左手小指。
蒼茫的雪地裡,他只聞得自己心口處的砰砰直跳,只看到那遠去的少年的背影。
眼中耳中心中,再無其他。
再說蕭無塵坐著肩輿,很快到了椒房殿。
椒房殿外,正是承光帝最親近的太監首領餘公公守著,他一瞧見蕭無塵是坐著肩輿來的,心中安慰之下,隨即眼眶就紅了。
“殿下快進去,聖上方才囑咐老奴了,說您來了,就讓您直接進去,不必通報。”
蕭無塵輕扶了餘公公一下,結果他身子不好,身上亦沒有力氣,竟是扶不起餘公公。
蕭無塵心下苦笑,只得道:“孤這就進去,餘公公,您是伺候父皇的老人兒了,又何必次次如此拘禮?”
餘公公只不答,待磕完了頭,才扶著蕭無塵往裡頭去,一面走一面低聲道:“……殿下莫憂,皇后留下懿旨的事情,聖上也是知曉一二的。畢竟,這種事情,皇后之前也是透了些意思給聖上,見得聖上沒有不許,這才當真留下了這道懿旨。聖上既沒有不應,顯見就是真的心疼殿下,亦不想讓殿下因為尋常守孝之禮,就壞了身子的。所以……”
餘公公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蕭無塵已然知曉了前世他不曾知曉的事情——他的父皇和母后,原來竟是將他看得這樣重。
蕭無塵心中震動不已。
然而,想到前世他的死,蕭無塵竟是突然不敢再繼續往前走。
父皇也好,母后也好,都是那樣的期盼他能好好活著,好好的將這蕭家的江山繼續傳承下去。可是,他呢?
縱然他前世並非昏君,縱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