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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軍背後突然殺出一陣騎兵,足有兩三百人,正是當時留守在洛城中的人馬。西燕軍後隊的轉回去一看,不由大驚,這領頭的不就是趙慎,可如此,那重圍中的又是誰?個個心想,難不成這人還會分身法,不由腳下無根,一衝便散了。
那被圍的那些個東燕騎兵此時只剩數人,亦個個血染重衣。此刻遙見自家的援軍到了,元貴不由高聲道:“杜將軍,這事終是辦成了!”話音未落,已見西燕軍陣型大亂,元貴見杜融周身浴血,已在馬上搖搖欲墜,上前探身扯過他馬韁與自己馬韁並在一處,向身邊大喝道:“走!”幾人為之一振,這一番血戰,他們本也已突進得離城不遠,現在又有接應,只一時便衝過西燕軍營盤。
待馳馬到了城外空餘地帶停下,西燕軍也不敢再向前追。趙慎提馬上前抬手扶住杜融,只見他小腹上一片殷紅,鮮血向外汩汩流出,急道:“將軍忍忍,一時就進城了。”
卻不防杜融抬手攥了他手腕,只是笑道:“今日才又嘗沙場快意,痛快,痛快!”
趙慎見他面上盡是血跡已看不出面色,只覺一陣熱流直從腕上湧進胸臆,亦微笑道:“我也樂見今日將軍盡興。”轉首向傳令兵道:“叫裡面開城,再把我的將旗升到城頭!”
一時,城上升起一面“趙”字大旗。風吹得雲散,透出陽光將那霧氣也曬得散了。那將旗迎風獵獵,幾里外也看的分明,直映著一片清湛藍天。
此時西燕軍中一眾首腦站在營外,皆眼看著洛城城頭升起“趙”字大旗,俱不做聲,方才回營時的樂觀計較,轉頭便被打了臉。裴禹面上不露,袖中指甲卻已掐的發白。他是如何精明自恃的人,趙慎幾次三番從眼底下過去他竟皆制服不得,這於他已是近乎戲耍羞辱。心中發狠道:“此恥不雪,誓不罷休。”
他經年間鮮有這般生怒,可神色上卻未顯露,只道:“他既然回了城,我們便甕中捉鱉,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傳令收拾營盤,早早各安其位,”說罷,四下掃了掃又道,“尉遲將軍看呢?”
尉遲遠臉色陰沉道:“如今安營這點事都要我耽心了你們都是白吃飯的”又道,“今日出紕露的營盤,管事的都按軍規處罰。今後誰再出錯,我要他腦袋!”
眾人都暗暗氣鬱,卻也納罕;這幾日來西燕軍沿路撒網攔堵,卻皆不曾見趙慎絲毫行蹤,今日他又是從哪現身
他們卻未曾想到,趙慎一行這數日來一直就在大軍近旁,靠得近時連一里地都不到,杜融的“燈下黑”便是此意。直到從汜水關回了洛城,瞄著圍城軍佈防中的破綻,這才突然殺出來。只是雖然脫險,損失卻也慘重,杜融亦受了重傷。
回到城中醫官來解了鎧甲,見杜融周身十餘處創口,尤其是右邊肋下一掌處被長戟刺穿出一個血洞,鮮血流淌不停。醫官忙拿著麻布蘸著止血的白藥按在傷處填住,起先一塊兩塊轉眼便被鮮血浸的溼透,醫官們看情形不好;疊著數塊藥紗在一處,輪番上前加力壓緊,直有好一時才見血似是勉強止住。再用麻布緊緊縛住腹部,對杜融道:“將軍只平躺著,萬不能起身動彈,也不可使氣用力。”
杜融只眯著眼睛,像是要睡。一邊有高年的醫官搭著脈息細弱急促,忙道:“杜將軍不能睡,”又向兩旁道,“先與他多說些話吊住精神,好等著那邊的湯藥來。”
小醫官忙上前在近旁喚道:“將軍。”又“你家鄉何處,幾時從軍,妻兒家小怎樣”一時不敢停的問,直滿頭大汗時,終有人捧了藥進來。一個醫官一手抬起杜融頭頸,一手按著包紮的傷口,另一個將藥汁吹涼了喂進去,只恐他嗆咳再掙開創口流血。好半天將一碗藥灌進去,見杜融面色上漸漸回覆出些活氣。
那醫官方長舒口氣,又道:“別的好似也不妨,只是失了好些血。此間沒那麼多補血益氣的藥材,便在溫水中兌些糖鹽,多喂他喝些。”
醫官退出來時趙慎仍一直等著,見了醫官問:“如何?”
醫官道:“臟器倒似還好,但血失的著實不少,雖暫且還穩當,還要再看。”
趙慎聽了這話,又見那醫官雙手上盡是血跡,尚來不及清洗只拿巾帕草草擦了,猜得出這救治時場面,心中更憂慮,但也只能默默點一點頭。醫官便道:“將軍可以進去看看。”
進得帳中,只見杜融仰面躺著,臉上血漬已被人小心拭了,此時一臉慘白,嘴唇上也沒甚血色。趙慎想著是杜融元貴引走了敵軍他才能脫身,這些刀槍本都該是衝自己來的,卻是杜融替他擔了,心中一陣羞愧內疚,道:“趙慎多謝杜將軍。”
杜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