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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且眼睛大,眼角深,在衛正看來,簡直是漫畫裡的人物。
“修煉多少年,得來的人身?”
理論上妖怪修仙,先學人形,後學人語,動物且需上千年。如靜物要得造化則更久。
白髮人沒有說話的意思。
衛正自討了個沒趣,拿溼樹枝從灰堆裡撥出來兩塊土豆。篝火烤熟的土豆香氣四溢,衛正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撿起來一個,卻被燙得哇哇亂叫。
白衣人眨眨眼,並不動手。
直至土豆的焦皮被剝開,露出白中帶黃香氣四溢的內裡來,白衣人才伸出手。
衛正看他一眼,心道,是個小屁孩,乾脆先讓他吃。
第二個剝好。
白衣人又伸出手。
“……這個是我的。”衛正手快地往自己嘴裡送,卻咬了個空,上下牙齒碰得格格作響,幾乎把槽牙咬碎。
土豆在空中停頓片刻,飛進白衣人口中。白衣人撇撇嘴,不滿地皺眉,“太少。餓。”
“……”
衛正將兩腿叉開,手搭在膝蓋上,聲音嚴厲對著白衣人道,“我們是不是應該約法三章,雖然你是個拂塵,我是個人,但你也不能欺負我。”
“……?”白衣人撿起樹杈撥開灰,半個土豆也沒了,他的眉毛越發皺得緊。
“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衛正有點生氣。
白衣人不發一言地站起身,倏忽間就不見了。
衛正對著一團空氣,愣了會兒,狠狠把樹杈摔在地上。穿雲劍在他身邊閃爍金光,被他一巴掌拍得一聲嗡鳴。
衛正吼道,“叫什麼叫,難不成你一把劍還要吃老子的土豆。”
金光不減。
衛正心塞地從公文包裡摸出耳麥,剛調亮指示燈,就聽見耳麥裡傳來一陣曖昧的“嗯嗯啊啊”聲。
“……簡!清!吾!”
“……嗯,唔,啊……哈!寶貝兒,等我一會兒。”聲音小下去,過會兒簡清吾又輕聲安慰,“沒有誰,肯定是我那個倒黴師弟,馬上回來。”
衛正聽得直皺眉,壓抑著怒氣,聽見“喂”,立刻問他,“那把拂塵什麼來歷?”
“什麼拂塵?”
“就是一把已經修成人形的拂塵,白髮白眉,一身漆黑。”
“是個老頭?”
“不是,小正太。”
“……我沒放過,是不是你拿錯了?”
衛正深吸一口氣,問簡清吾,“你仔細想想,你的詭屋裡收過拂塵沒,我使喚不動它,可能不是我們門派的法器。若是帶了什麼邪物……你這不是給老子添亂麼,老子是回來找媳婦兒的!只顧著自己快活坑自家師弟,這樣真的好麼!”衛正越說越來氣。詭屋是簡清吾在人界邊緣開的一家專門出售各種除魔衛道寶器的零售店,偶爾也接待妖怪,所以也許不是正氣之物。
簡清吾吸口煙,陷入沉思。
片刻後衛正聽見他說,“拂塵真的沒有,可能是在時空罅隙裡被什麼東西纏上的。它身上有妖氣嗎?雖然帶的不是青鋒劍,穿雲劍也吃過不少妖怪血……”
“放屁!是殭屍。”衛正心口上下起伏不定,他的小師妹熱衷斬殺殭屍,最終死於殭屍之手。想起她腦漿爆了一地,突著雙眼看他的那個眼神,衛正猶自覺得喉頭髮緊。他煩躁道,“你給我查查,入庫的東西里有沒有這玩意兒。”
“好好好,有訊息我會叫你。”簡清吾懶洋洋道。
衛正緊蹙著眉,食中二指互相摩挲著,連包煙都沒帶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又在完全不熟悉的時空,天上無星也無月,焦躁不安是人類的本能。
“你最好快點,修道之人,清心寡慾的好,師兄,你再不節制,早晚死在床上。”衛正嚴肅道。
簡清吾輕笑兩聲,“好,師弟放心。死在床上,比被妖魔撕破胸膛或者在時空罅隙裡失蹤要好多了。”
說完這句耳麥徹底寂靜。
衛正板著臉收起耳麥,長長吁出一口氣。蟲鳴四起,透露著這個季節特有的蕭索,昆蟲在垂死掙扎。
潺潺的水聲從寂靜無人的夜裡傳來。
衛正拿出水壺,將金屬嘴上的壺蓋扭開去打水。耳聽著在西南方,衛正的耳朵很靈,還能上下動,服兵役的時候戰友常讓他表演兩隻耳朵一上一下。那時候日子太無聊。即使後來的生活也十分無聊。直至他從簡清吾的命盤上看到自己有個媳婦兒。
衛正當時剛開始自己的保險推銷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