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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凜,忙打起精神循聲而去。撥開眼前茂盛的長草低枝,果然看到殷晸半身浴血,臉色慘白,正背靠著一株大樹,持劍揮舞,與身前一頭猛虎對峙著。
殷晸腳邊草叢裡還躺著頭老虎,虎身上中了好幾箭,肋下亦有劍傷,血流了一地,只有虎腹還在起伏,顯然已傷重瀕死。
兩名侍衛立功心切,下馬發聲喊,齊齊殺向猛虎救駕。
殷長華也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殷晸。“兒臣救駕來遲,父皇恕罪。”
殷晸見到救兵,強自支撐到現在的一股銳氣立時洩了,整個人掛在殷長華肩上,不忘焦聲追問道:“若閒呢?可有平安回去?”
“若閒皇弟他毫髮無傷,父皇但請放心。”見父皇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大氣,殷長華心底一酸,說不清的嫉意油然而生。
從小到大他都心知肚明,父皇寵愛的只是嫡子若閒。錯非皇弟若閒沈溺男色,耽於玩樂,而自己生了皇長孫,又有母妃和諸多大臣推波助瀾,輪番上諫,這太子之位,說什麼也決計落不到自己這庶子的頭上。
他在父皇眼裡,不過是個為殷氏皇朝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根本沒多少父子親情可言。否則,父皇也不會明知他對斬霄的情意,還硬把斬霄從他身邊奪走……
發現殷長華竟在這危機四伏的節骨眼上發起呆來,殷晸焦急地催促道:“還不快走?!”一瞥那邊戰局,那兩個侍衛身上都已經掛了彩,狼狽萬狀,逐漸抵擋不住猛虎的攻勢,踉蹌後退。
殷長華醒過神,忙攙扶著殷晸往坐騎走去。目光卻情不自禁地落在殷晸幾處皮肉外翻血流不止的傷口上,猛地閃過個連自己也為之齒冷的念頭──倘若此刻向父皇偷偷捅上一劍,父皇定無防備。甚至不用自己親自出手,只需將父皇撇在此處,想必父皇就會繼那兩個侍衛之後,葬身虎吻。
只要父皇死了,他就能重新得回斬霄……
惡念既起,便如無形魔爪,緊緊盤踞住他的頭腦。殷長華雙手微微發抖,腳步也停了下來。
“小心!”殷晸猛地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將殷長華推開,自己也因用力過猛,坐倒在地。
猛虎一個撲躍,自兩人中間飛過。
殷長華一幅衣袖被虎爪勾了個正著,頓時“嗤啦”破碎,他驚出身冷汗,這才看見那兩個侍衛滿身沾血均已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若不是父皇剛才及時推開了他,只怕虎爪撕破的,就將是他的身軀。想到自己先前還在想著怎麼加害父皇,他一時間羞愧難當。
猛虎身上也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卻仍兇悍異常,一擊無功,落地掉轉頭,沈聲咆哮著又朝殷長華撲來。
殷氏父子面色慘變,驀地裡一條人影翩若飛鴻,掠過殷長華的頭頂,擋在他與猛虎之間。
少年反手一掌,把殷長華掃得遠遠的,長劍亦快如電光,直插入猛虎一隻眼睛,在猛虎驚天動地的狂嘯聲中,從後腦勺穿出,帶出紅紅白白的鮮血腦漿。猛虎還在狂跳不已。嶽斬霄拔劍,再一劍刺破了虎腹,腸子流出,那虎終於砰然倒地。
“斬、斬霄……”殷長華驚喜交加,想不到斬霄的身手竟如此了得,更想不到斬霄嘴上雖說得絕情,仍然冒奇險趕來救他。
少年緩慢回頭,漠然望著一臉激動的殷長華,默不作聲,倏忽神情劇變,猛旋身──
原先中箭倒地的那頭老虎竟搖晃著爬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狠狠撲向還癱坐在一旁無力躲避的殷晸。
“父皇!”殷長華駭然驚叫。
嶽斬霄瞳孔微縮,縱身急躍落在殷晸身前。
揚起的虎掌從他腹部抓過,綢衣頃刻變成數條碎布片。劇痛中鮮血飛濺,嶽斬霄迅猛一劍,幾乎同時割過老虎的喉頭。虎血泉湧,噴得他和身後的殷晸都成了血人。
一切如電光火石發生得太快,殷長華頭腦幾成空白,直等嶽斬霄長劍落地,人也軟軟倒地,他才猛地驚醒過來,急衝上前,顫抖著手想為嶽斬霄包紮傷口,面對少年血肉模糊的腹部卻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是好。
☆、(9鮮幣)亂臣 31
殷晸亦為少年捨命相救的奮勇震撼不已,長吸一口氣定下心神,叫殷長華速去喚人前來相救。
殷長華已六神無主,被父皇一言提醒才想起隨行的侍衛,急忙吹響攜帶的牛骨號角知會諸人。
等侍衛們陸續趕到,殷晸和嶽斬霄都已因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一場春獵,變生肘腋,竟遭猛虎闖入,以致皇帝重傷暈厥。負責出獵事宜的官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