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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家主知不知道啊?”
溫禾安忍不住捂了下眼睛。
蘇韻之對商淮倒是
和顏悅色,覺得和他說話很有意思,她彎彎眼睛,點點頭:“知道啊。”
商淮一聽,擠了進來。
溫禾安什麼也沒說,搬著椅子往陸嶼然身邊靠了靠,兩人袖邊相疊,他瞥過來,見到她修長細膩的頸子和一隻流蘇耳墜,因為驀的貼近,他能嗅到她身上清爽的花果香,還有一點點因為笑音而顫動的氣息。
陸嶼然不知道溫禾安是如何對待江召的,又是如何拒絕並不在意之人的,他沒覺得溫禾安察覺到什麼後會肆無忌憚的利用,有恃無恐的揮霍。他眼光沒那麼差,喜歡上的姑娘不會如此不堪。
只是終究懸著心,下來時也有種自暴自棄的意味,以為會看見她的為難,抗拒,或是某種冷酷,哪知和從前沒什麼變化,只是偶爾的對視,接近,會無聲傳遞出訊息,告訴他。
——他得到了一種……相對柔軟慎重的對待。
陸嶼然原本想上樓眯一會,沒想聽商淮在這“丟人現眼”,然而視線在她含笑的側臉上頓了下,背脊無聲僵了僵,旋即貼在椅背上,潦草地闔上雙眼,緩解太陽穴的脹痛。
商淮“啊”了聲,也不知是在和誰據理力爭:“可陰官家不是從來不和世家有牽扯嗎,他如此破例,你們家主也不阻止?”
蘇韻之搖搖頭:“不啊。”
商淮深深吸了口氣,展露出了他對陰官家的諸多瞭解:“陰官家家主另外幾位師兄要麼當了領主,要麼做了執事,都聽調令行事,無故不會在淵澤之地多留,為什麼就他是例外,一待就待那麼久。”
他一雙桃花眼也不上挑了,說話的時候睜大了點,蘇韻之面對那個眼神,跟要比賽一樣,也饒有興味地跟他大眼瞪小眼,語氣天真稚氣:“因為家主喜歡師兄啊。”
商淮為溫禾安做了好幾頓飯,平時也都二少主二少主的喊,溫禾安不是沒有想找個恰當的時候偷偷透露一下蘇韻之的真正身份。可說到底,這個關口,這層身份太特殊,她這麼直來直去一個人都頂著別人的身份出現了,自己也不好戳穿,怕壞事。
誰知道這兩人一個敢問,一個敢答,事情會發展到如此難以置信的一步。
溫禾安有點不忍心看商淮的臉色。
商淮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半,另一半仍倔強的強撐著,他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嘴角,語氣還算是鎮定:“不可能。現在上外面一打聽就知道,她那個師兄喜歡的是溫流光,懸賞也是為溫流光懸賞的,凌枝會喜歡一個心裡有別人的男子?”
蘇韻之沉思了會:“讓他們喜歡著唄,反正他也沒法離開淵澤之地,他們又不可能在一起。”
商淮盯著她看了一會,意識到這真的是個小姑娘,跟個小姑娘,說不通。但即使如此,這樣的說法也夠讓人鬱悶的,他喪失了一半精神,坐回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嘲諷人:“他既然喜歡溫流光,怎麼就離開不了淵澤之地了,他是屁股上生了根了嗎?”
“那也沒有。”蘇韻之認認真真地回答:“先禮後兵嘛。這次如了他的意,幫了溫流光,他要再不
識趣,大概就要被囚起來了。”
溫禾安微微坐直,來了點興趣,想讓她詳細說一說。
商淮動了動唇,認真反思,若是前面還有些半信半疑,現在就是完全不信了。這怎麼可能是凌枝會說出來的話,絕對是小姑娘的自我揣測,他居然還真的跟她扯了那麼久,老老實實地問凌枝的喜好不好嗎。
蘇韻之繼而跟溫禾安對視,琥珀色的瞳仁在她旖秀清靈的臉上轉了半圈。想想這狡猾得像狐狸一樣,偏偏對人對事又溫柔又理智的人竟會在區區一個男人身上栽那麼大個跟頭,真叫人止不住的生氣。
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我這路上都聽說了。”她看著溫禾安,略有點煩躁地晃晃蠍尾辮,道:“叫江召是吧。看在他曾經伺候過你的份上,這次溺海,我可以讓他選個死法。”
溫禾安猝不及防,唇瓣連著動了兩下,柔韌背脊完全挺直,沒想明白這火怎麼燒到自己頭上來了。
陸嶼然骨節一挑,無聲睜開眼睛。
“不過我看他居然還活著,不太像你的作風。”蘇韻之皺了下眉,問:“還捨不得?”
那個江召到底長得什麼天仙樣,能讓溫禾安淪陷成這樣。
長得比陸嶼然還好?
蘇韻之的視線在陸嶼然身上停留一瞬,覺得若是如此,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