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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作暫時保持和平之勢,若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羈絆的,唯有一道姻緣之契。
溫禾安與他對視,看得微怔。
陸嶼然伸手抵了抵眉心,嗯了一聲,什麼多餘的話都不太想說,壓下腦中的脹痛,不緊不慢踩著樓階下去了。溫禾安轉頭跟在他身後,先看著他的背影,又盯著他如流雲般的袖擺看了看,杏眼睜得圓而滿,半晌,站在某一截階梯上停了一會,唇角抿了抿,慢慢又翹出一點細碎到不可捕捉的弧度。
她現在,好像有點能確定了。
底下滿屋子人,因為蘇韻之太不拘束了,所以其他人都難免有些拘束,幕一和宿澄都有問過這位執事一些事情,可她愛搭不理,只掀眼皮不搭腔,惹得風光無限的天縱隊正副指揮使互相對視,最後只得尷尬地摸摸鼻子。
按職位來說,陰官家的大執事,也就跟他們差不多。這姑娘這樣的性格,究竟是怎麼在陰官家家主手中領活辦事的。
但蘇韻之對商淮還不錯,她抓著自己長長的蠍尾辮撫了撫,眼神跟著他晃晃悠悠。商淮挖空心思要研究透徹一個人,自然會下功夫,這不,飯後麻利地收拾好殘局,就又進了廚房,給這位年齡小脾氣不小的姑娘端出來一杯梨汁。
這種妥帖的服務讓蘇韻之對這位天懸家的小公子很是滿意。
陸嶼然和溫禾安一前一後下樓,兀自找了椅子坐下,他和蘇韻之本來就是誰也不想看見誰,都嫌晦氣,剛一見面,就被她口無遮攔刺了好大一下,現在是垂著指骨耷著眼,徑直問:“什麼時候下?下去能帶多少人?”
蘇
() 韻之慢條斯理地嘬了一口梨汁,腮幫子鼓起來很大一塊,等都嚥下去,才說:“帶多少都行,我和那些半吊子不一樣。”
商淮看了看四方鏡,認真起來:“剛得到訊息,說天都那邊陰官已經下去了。”
“現在下啊?”蘇韻之瞥了瞥外邊的天色,收回視線,問:“晚上?”
商淮點頭。
蘇韻之皺了下眉,轉著盛梨汁的杯子,半晌,無情地點頭:“去給天都辦事的陰官是哪些倒黴蛋?有幾個?他們回不來了,我先把名單給……報上去。”
商淮卡住了。
溫禾安察覺到什麼,她問:“怎麼了?下溺海有時間要求,晚上不能下?”
“歸墟外這道溺海支流一直很特殊,不穩定,比兩道主支危險,我剛進蘿州就感受到了,晚上裡面鬧得很厲害。”蘇韻之說:“下也能下,會死人,如果情況很危險,我會先跑,不會管你們。”
她話說得一如既往的直白,直得商淮和羅青山瞠目結舌,陸嶼然倒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涼涼頷首:“嗯。這就是你還人情的態度。”
蘇韻之沒覺得有哪裡不對,渾然是一副“我都親自來了還要怎樣的態度”,振振有詞地糾正他:“我是提前說清楚。”
“也就是說,下了溺海以後,我們也得注意時間,白天下去,晚上回來。”溫禾安從這種不太友好的氛圍中抓出較為關鍵的訊息,眉梢微動,問她:“你下過無歸城嗎?裡面究竟如何?全部探尋完需要幾個日夜。”
蘇韻之搖頭,很不愉快地捏捏手指尖和指甲:“我沒事不去那種地方,平時躲著走都來不及。”
“怎麼突然都往這個地方湧,溫流光要雙煞果我現在知道了,你們也要?”
從這話中就能聽出來,這人是真才出關。
商淮攤攤手,將大概的情況介紹了遍,話語有些無奈:“這不是……天授旨的誘惑太大了,哪有人能抵抗得了。”
“嗯?”蘇韻之喝完最後一口梨汁,這會倒是將眼神分到陸嶼然身上去了,她將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眉頭擰起來,露出一個不能理解的眼神,聲音清脆:“怎麼又是這個,他們爭來爭去在爭什麼。天授旨和帝源不是本來就該是你的?那群廢物整日什麼也不做,也好意思……”
蘇韻之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將後頭半截話咽回去,把手裡的杯子“叮叮”敲得響亮。
她倒不是替陸嶼然抱不平,這人太傲,她很樂意在別的事情上幸災樂禍,但想想自己一年一次,奄奄一息臥床苟延殘喘的樣子,再想想陸嶼然,以及他還要跟這群不知所謂的人打擂臺這件事……就倏的迸發出種感同身受的悲憤同情來。
溫禾安順勢看向陸嶼然,他對這話沒什麼表示,倒是商淮見今晚下不了溺海,他們又陷入了某種難言的沉默,見縫插針又很是不甘心地問:“你們家主的師兄為天都頒佈了懸賞令,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