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婆自傳有人搶;記者不用採訪自有新聞送上門,新聞釋出會不發新聞發“信封”;官僚上班進舞廳桑拿保齡球館,小學生作業做不完,並且逐漸懂得“學而優則仕”的真正含義
又有一種悖反:當年名流匿聲跡,小姐哥們紛紛“往事與隨想”
演藝界、新聞界的小姐哥們的回憶錄在賺到一大把之後,據說壓庫碼洋已經超過一億元。我不敢幸災樂禍,只心疼紙:糟蹋了那麼多的紙,可惜啊!那些小造紙廠與環保部門周旋鬥法,汙染了多少江河!如果用這些紙印點兒能看的東西,倒又是罷了,只怕又要化為紙漿。有家書友會,把水均益先生的《前沿故事》做添頭白送給人家(只要你交納入會費就選送你一冊),我覺得這是對水先生的不恭。但是想到當年老人家的書也常常是免費送來送去的,也就罷了。
書上也總有悖反的東西。如趙忠祥先生在回憶錄中說,是領袖給了他做人的尊嚴——認為尊嚴可以由另一個人發給,趙先生要這麼說,我應當尊重他的人個認識。按他那麼說,如果不給誰或者忘了給誰,就一定有吃嗟來之食的文士,居人籬下的沒有羞恥之心的清客詞臣,就可以讓蘇軾去放牛,讓李白去賣大碗茶——當然,也可以聘李逵去當播音員,孫二孃去做節目主持人,是嗎?
餘秋雨先生“霜冷長河”後則發表高論,認為批評他的文章總是與盜版現象絞在一起,即:誰批評餘先生的書,誰就有可能是受盜版者的指使或是拿了人家的髒錢的,抑或本身就是盜版者——這種悻反使原來想對餘先生大作作一點點評論的人,聽了這番羅織論立時喪膽。所以我這裡再不敢月旦書的優劣。只是在我看來,餘先生的周遊天下,山中讀書都不算苦,幾乎全是免費招待;且不論今世的失業下崗,即使是在“文革”的混亂之中,在千百萬人提心吊膽度日如年之時,餘先生也沒受任何罪,他所描繪的自己的生活,我幾乎想稱之為“文革甜旅”。請想,能在蔣經國故居的書房裡潛心讀小蔣的藏書,三餐有人送飯,這是何等的福氣?天哪,怎麼沒把我罰到那兒去讀書?但是面對餘先生不能多說一句話,因為任何針對他的議論都有可能讓你品嚐真正的“苦旅”。
我又覺得餘先生真會寒磣人。就在人們飢餓找不到“麵包”的時候,就在我們不得不用一本《金光大道》的封皮包著《普希金詩選》偷偷地讀的時候,就在詩人不得不以拉大鋸餬口的時候,就在學者養豬放牛以改造的時候,餘先生山中讀書,不愁吃穿,居有其屋。“文革”真要是有那樣的仙氣,便是我們也早該投降“文革”了。
反過去的東西很難再正過來看,可我們面對的正是這樣的時令啊。
一條命兩條煙
黃宗傑(江蘇沛縣)
我去進修的那家醫院是“三甲”。腦外科主任是個面目和善的小老頭兒,講話音低聲細,帶些女人氣。他給我們上過課,記得最清楚的是他講的傷員眾多時的急救原則。他說大聲呻吟、表情痛苦不堪的可以暫不理會,要先搶救那些不能動不能哼的,連哼的氣力都沒有,說明傷勢危殆了。
那天晚上主任值班,先從急診室送來個姑娘,車禍受傷的,不能動不能哼,一直昏迷著。主任很快決定進手術室給姑娘做手術。就在換衣服的時候,又送來了個小夥子,是個蓋樓房的民工,幹活的時候上面掉塊磚砸頭上了。小夥子痛苦的喊叫隔兩層樓都聽得見。送小夥子來的是包工頭,很活絡,找到主任的辦公室,從衣服底下抽出兩條煙塞給主任。煙是紅塔山。當著這麼多人,主任一邊直襬手一邊尷尬地笑。我以為他會拒絕,卻見他用手指了指值班醫生。那醫生面無表情地接了,開啟一個櫃子,放進去。那櫃子裡的煙快放滿了。
主任安排那先來的姑娘去照CT,帶那小夥子上了手術檯。下了臺子,包工頭又安排吃宵夜。
第二天早上我去醫院,見小夥子很安靜地躺在床上,太平間的兩個老頭正往外抬那姑娘的屍體。
警惕“大巴掌”
劉友德
“一把手”這個詞,使用頻率極高,我卻想不出它的出處。我只知道,門或抽屜上裝的拉手叫“把手”,板車有兩個供拉或扶的“把手”,李玉和誇女兒鐵梅能幹是“裡裡外外一把手”,西洋樂隊有“第一小提琴手”,綠林好漢排座次有“第一把交椅”,就是不知道“一把手”取喻何事何物。以上全是閒話。反正大家都明白,“一把手”即黨政機關、企事業單位的第一號領導人。
在有些地方、部門和單位,“一把手”成了獨臂擎天的巨人,或者是一掌遮天的超級大佬。後者可仿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