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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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畔漾起淡笑,“大人可真是明察秋毫呢。”眼裡寫滿了嘲諷。
瞥見趙昊啟的笑顏,善於察言觀色的洪軒章知道自己被譏諷了,他有些不滿地解釋道:“本官清楚記得竇提轄曾稟告過,陶商人是在四時三十分匆匆忙忙退房出了客棧,不到五時就僱了車子離開京城的。當時兩案尚未發生,這陶商人如何能牽扯進去?”
“如何牽扯進去現在還不好說,大人儘管派人去查探陶商人的去向,得知他之後的一切情況後,可要記住立刻來告知昊啟。”趙昊啟慵懶地斜靠向高高的檀木椅背,彷彿已耗盡所有興致,一臉無聊地半眯上黑眸。
是時候告辭了。洪軒章識趣地站了起來,“既然九公子堅持要捉拿那陶商人,本官回去後馬上著人趕緊辦,公子就安心等訊息吧。”找出這個倒黴的私奔商人應該不會比追回琴音要難吧?可憐的陶商人,大概是被深閣公子給移情恨上了。活該他倒黴,誰叫深閣公子的女人被拐了,而他也剛好拐了別家的人?本來已經逃了那麼遠,一般州府對追捕他省的私奔男女是不太積極的,估計過個四五個月此案就不了了之,事情也就完了。如今被這方死死揪住尾巴,很快就會被捉住。要是兩案遲遲未能破獲,大可把罪名都往這倒黴鬼身上塞。洪軒章踏出趙府大門門檻,把日漸肥胖的身軀塞進狹小的轎子裡頭,一邊在心裡如此這般想著。
京兆尹前腳才出門,元寶後腳就興沖沖地跑進書房,大聲嚷嚷道:“公子快誇獎我吧!”他終於打探到酒樓大掌櫃的女兒——瓶兒藏在心裡好幾天的秘密了!
這天,酒樓大掌櫃為了操辦邵老闆的喪事不得已得出趟門。臨行前,大掌櫃故意嘀嘀咕咕地在元寶身旁嘮叨了一大通意有所指的威嚇的話,他一直很擔心能說會道的元寶會拐騙他的女兒,這幾天淨盯著元寶,生怕一個不留神就給元寶留下可乘之機。元寶信誓旦旦地向大掌櫃保證會替他看住瓶兒,不讓狂蜂浪蝶靠近,大掌櫃最後忍不住怒吼道:“我怕的是你!”元寶不以為意,把大掌櫃的怒言當玩笑,嘻嘻一笑置之,讓大掌櫃瞪大眼啞口無言。無奈事不等人,大掌櫃只好七竅冒煙地奔出門。一邁出大門冷不防撞上一名趕路的男子,兩人一同跌倒在地。
元寶一面喊著“邵叔怎麼那麼不小心呀”,一面攙扶起大掌櫃。大掌櫃狠瞪了他一眼後,忙著拍去身上塵土。被撞的人突然驚訝地喊起他的名字,大掌櫃這才發現被撞的人原來是故交。
被撞的人同樣姓邵,跟大掌櫃和被殺的邵老闆是同村,算來還是他們的遠房表親。大掌櫃跟邵老闆是三代的堂兄弟,客棧的老掌櫃是邵老闆的堂叔,二掌櫃則是邵老闆的表妹夫,都是被邵老闆請來幫忙打理店鋪的。
當時,大掌櫃驚訝地問道:“表弟你來得好快,你是替堂哥扶柩來了?”
邵表弟搖頭答道,他此番來並非為扶柩,只為許久以前就受邵老闆所託,萬一他意外身故,即啟程替他辦事。大掌櫃又問,是什麼事呢。邵表弟掏出懷中一個東西答道,送這小包給隔壁的唐三娘。大掌櫃聽了好生奇怪,也有些不高興,一心認定來人送的是房契之類的東西。那唐三娘實為邵家表親,因自幼被賣入青樓,後雖名動一時成為花魁,但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村裡上京的人一般都不會主動到她那邊走動。邵貴昌當初似乎受到過她的恩惠,立下遺囑死後贈給她房契也並不稀奇。大掌櫃不高興的是,自己畢竟是邵貴昌比較親近的人,這贈給房契的事不交託自己去辦,反而讓疏遠得很的鄉下表親去辦,是不是信不過自己呢?不過人已亡故,這答案不得而知。大掌櫃又熱情地邀請邵表弟進客棧稍坐。邵表弟回道,等把事辦好再過來,說完就往隔壁而去。
這會兒,剛好竇威領了一眾衙役來再次查問陶商人的事,大掌櫃把老掌櫃喊來招呼官差後,急匆匆地出門了。
大掌櫃一走,元寶立刻逮住這個無人監視的機會,奔去找瓶兒。童師爺和方秀才、鄭童生等人在下棋,聽聞竇威來了,他只抬了抬眼,應了一聲,動也沒動。
在中庭,元寶見到了瓶兒。被元寶軟磨硬泡了好幾天,瓶兒已經對元寶卸下心防,加之一直受著心裡的秘密折磨,當元寶殷勤地將瀠香樓姑娘們給的小點心塞進瓶兒手裡時,瓶兒另一手抓住了元寶的衣袖,悄聲說道:“元小哥,我、我有話跟你說。”
元寶意識到瓶兒要向自己傾吐秘密,高興地一拍胸口保證道:“瓶兒姑娘放心說,元大哥定會替你分憂。”元寶自認大哥,其實他比瓶兒還小。
“噓——這事你可不能對別人說。”瓶兒緊張地扯緊了他的衣袖,一雙眼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