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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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掃視。
元寶右手往嘴上一橫,示意封嘴,壓低嗓音說道:“元大哥我的嘴牢得就像掛了十把鎖!”
繞過一排柳樹,瓶兒把元寶帶到庭院假山的南面。三面環繞著樹木的南面種滿了各色花卉,有春天盛開的山茶、芍藥,秋天綻放的牡丹、菊花,低矮的花樹叢間石子鋪就的小路呈蛇形蜿蜒穿插其間。在東面,一汪小荷塘呈腰形掩映於紅花綠樹中。來到假山附近沒多遠的一株牡丹花下,瓶兒指著一處泥土,道:“那天我、我把一件東西扔這了”
元寶湊近一瞧,泥土上有一處環形的凹痕,像是被手鐲之類的物件壓出來的。“是鐲子嗎?”
瓶兒支支吾吾地小聲道:“是個白玉鐲,上面還有幾點紅點,像是梅花瓣一般。”
“那應該會價值不菲。”元寶自幼一直跟在趙昊啟身邊,珍貴的寶物見多了,因此懂得不少。
瓶兒頓時瞪大了眼,神情非常的驚慌,“那我闖的禍不是更大了?”
元寶連忙好言安慰,慌亂的瓶兒顛三倒四地東說一句西講一句,總算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玉鐲的主人是十天前住進客棧的陶商人的妻子。陶商人到京城做生意通常都住在幸運閣,是名老主顧了。陶商人以前都不曾攜眷,這回不知為何帶了妻子。因為未曾帶上丫鬟,陶商人特意多付些錢銀讓客棧派個丫頭來臨時充當丫鬟。這差事就落在了瓶兒身上。瓶兒平常在客棧裡只跟其他僕婦一起幹些洗浣衣物被鋪、端茶送水之類的工作,不曾做過服侍別人的細緻活,幹起事來總有點兒粗手大腳、毛毛躁躁的。那名年輕婦人興許曾是富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被人細心照料慣了,總是嫌這嫌那地挑剔瓶兒,加之脾氣不太好,沒兩天就惹瓶兒生厭。一天,瓶兒不小心踩髒了陶徐氏掉在地上的手絹,陶徐氏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瓶兒的衣襟,狠狠地掌摑了她。瓶兒當即氣哭了,可是大掌櫃卻說,那是客人,叫瓶兒多忍讓。經此一事,瓶兒恨上了這個刁蠻的少婦,無奈客棧中適合做臨時丫鬟的年輕女孩子只有她,她也只能咬著牙繼續忍耐陶徐氏了。
七夕那天早上,她照常服侍陶徐氏洗臉,陶徐氏以洗臉水太涼為由臭罵了她一通,在她要開口頂回去之時,陶徐氏將一大堆髒衣服塞到她懷裡,然後把她趕出了屋子。當她一邊小聲咒罵陶徐氏一邊洗衣之時,赫然發現陶徐氏一直很寶貝的玉鐲裹在了衣服中。她當時尚怒在心頭,心想:你自己弄丟的寶貝怨不得人!瓶兒壓根不打算把玉鐲還給陶徐氏,但是又不敢留下。於是,她就想到把玉鐲丟到一個難以被人發現,又不會輕易被人懷疑自己的地方,讓可惡的陶徐氏找個半死也好。左思右想,想到中庭花園裡栽種在小路旁的花樹腳下是最理想的地方了,既不隱秘又難以被發現,遊花園的人只顧看景色,誰會低頭瞧那些樹腳呢?
瓶兒偷偷地把鐲子扔在假山旁邊的牡丹花下,還狠狠地用腳踩了好幾下,幾乎把鐲子都給壓進還散發著新施土肥氣味的鬆軟泥土裡,才滿意地轉過身。當時,冷不防從假山裡鑽出一個人,瓶兒當即只覺心猛地一跳,快要跳出喉嚨了。待看清來人,不禁鬆了一口氣。
來人是鄭童生。鄭童生瞧見瓶兒繃緊了臉站在花叢邊,隨口跟她開玩笑道:“瓶兒等在這是要私會情郎嗎?”瓶兒當場白了一張臉慌忙跑掉了。
待到晚上,邵老闆被害事發,官差在客棧裡進進出出,瓶兒緊張了一宿,就把玉鐲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第二天晌午,瓶兒才又想起玉鐲的事,卻發現陶商人已經走了。她心想,那個玉鐲也不知道陶徐氏找著了沒有,到牡丹花下一看,玉鐲已經無影無蹤,心想大概陶徐氏已找回了吧,也就安心了。誰料回到房中,剛好隔壁的兩名洗衣僕婦在說閒話,說客棧裡出了賊,偷了不少東西,衙役們又來搜賊了。瓶兒一聽慌了,心忖道莫不是那鐲子是別的人拿走,陶徐氏並沒找著鐲子,現在告到衙門裡頭了吧?
瓶兒坐不住了,想著再找一遍吧,急忙又奔到牡丹花下,竟發現玉鐲赫然還在泥裡,只是不是原來那個了。瓶兒驚疑不定地瞪著那個陌生的玉鐲,不知如何是好。一抬頭,卻見不遠處更往裡的荷塘邊,一方青色絲綢手絹掛在矮樹的高枝上隨風微微飄擺,模樣有點兒眼熟。撥開矮枝,瓶兒穿過叢叢花樹向手絹走去。
當手絹拿在手中,瓶兒更是吃驚。她認得,手絹是陶徐氏的,就是導致她被掌摑的那一方手絹!
到底是怎麼回事?瓶兒想不明白,心裡唯獨牽掛著玉鐲的事。順手把手絹收起,回頭往來時路走去,卻見方秀才站在牡丹花旁苦著一張長長的馬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