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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達,天理何在?文革時候,情況類似,衣服只有綠色和藍色兩種,偶像只有毛主席一個,男女手拉手,就是耍流氓。改革開放之後的性愛觀,介於宋明之前和宋明之後的中間。白天在街上手拉手的還是很少,CEO們也基本都有老婆,但是中國二線城市以上,匯總起來,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色情業,這些服務產值由於沒有包含在官方統計數字中,中國的GDP被嚴重低估。一天中最有效率的時間是在這些地方度過的,最重要的業務是在這些地方談成,一個CEO教導我:“在中國做生意也複雜也簡單,複雜到拜佛不知道廟門,簡單到ABC,烈酒(Alcohol)、美女(Beauty)和回扣(mission)。”
CEO們最近的潮流是每年去寺廟裡上上香,吃幾頓齋飯,住幾天齋房,忘掉ABC,養肝固腎,想想公司未來三五年的戰略和組織結構。有個老總上完香之後,問過我一個哲學問題:“一個人應該用一生去明白慾望就是虛幻呢,還是用一生來追求一個又一個慾望的滿足?”
文章千古事,70尚不知
馮唐
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人心如城市,到處是挖坑刨路、暴土揚煙地奔向小康和現代化。普遍而言,浮躁時代中最浮躁的是媒體和評論。電視和電腦,兩隻老虎一樣吞噬閒散時間,做評論的全然不佔有資料,閉著眼睛一拍腦袋,就開始像北京計程車的哥一樣,指點江山,說誰誰誰是朵蓮花誰誰誰是攤狗屎。
真正的文學用來儲存不能數字化的人類經驗,是用來對抗時間的千古事,總體屬陰,大道窄門,需要沉著冷靜,甚至一點點沒落。文章再紅,寫字的人上街不需要戴黑墨鏡,書再好賣,寫字的人進不了《財富》雜誌的富人榜。浮躁的媒體和評論中,最沒想像力的就是文學媒體和文學評論。雌性寫字的,眼睛和鼻子基本分得開,就是美女作家,胸比B罩杯大些,就是胸口寫作。雄性寫字的,褲帶不緊風紀扣不繫,就是下半身寫作,有房有車有口踏實飯吃,就是富人寫作。進一步演化到近兩三年,這些名詞都懶得想了,1960至1969年生的,就是60後,1970至1979年生的,就是70後,1980至1989年生的,就是80後。
文學其實和年紀沒有太多關係。
科學講實證,宗教講信不信。科學和宗教之間是哲學,在腦子裡在邏輯裡討論時間和空間。科學、宗教、哲學的側面是文學,在角落裡記錄人類經驗,在記錄的過程中撫摸時間和空間。在這個意義上,作家是巫師,身心像底片一樣攤在時間和空間裡,等待對人類經驗的感光。在這個意義上,文學和年紀沒有太多關係。有寫字的,二十歲前就寫完了一生中最偉大的作品,之後再如何喝大酒睡文學女青年,身心也變不出另一卷底片,於是用漫長的後半生混吃等死。也有寫字的,度過了漫長的吃喝嫖賭抽的青春期,四十歲之後,發稀肚鼓,妻肥子壯,忽然感到人生虛無,歲月流逝,心中的感動如果不擠出來變成文字,留在身體裡一定會很快從正常組織變成腫瘤,再由腫瘤變成癌。按十年一代這麼分作家,還不如按其偉大作品的數量分,同樣簡單,但是更加深刻,比如分為一本書作家,兩本書作家,和多本書作家(也就是大師)三類。一個作家一定有一個最令他困擾最令他興奮的東西,和年紀無關,他第一二次寫作,所挖掘的一定是這個點。這個點,在王朔是世俗智慧,在餘華是變態男童,在勞倫斯是戀母情結。所以一個作家的第一二本書,可能不代表他最成熟的技巧,但是基本代表了他百分之五十的文學成就,王朔飛不過《動物兇猛》,餘華飛不過《在細雨中呼喊》。在從一本書兩本書作家向大師過渡的過程中,王朔用《我是你爸爸》窺見了一下所謂不朽的“窄門”,然後就辦影視公司去了,餘華在十年努力無法通關之後,轉過身,以《兄弟》頭也不回地向速朽的“寬門”狂奔。D。H。勞倫斯肺癆纏身不久於人世的時候說,他自己的一生是個異常殘酷的朝聖之旅,我想起《虹》,想起《戀愛中的婦人》,黯然神傷,鼻淚管通暢,淚腺開始分泌。
如果硬扯文學和年紀的關係,文學是“老流氓”的事業。不可否認天才少年的存在,偶爾嗑藥間或高潮,被上帝摸了一把,寫出半打好詩半本好小說。但是更普遍的情況是,儘管作家的氣質一直在,理解時間,培養見識,還是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接觸一個美女,被先奸後殺始亂終棄,是你倒黴,總結不出什麼。接觸第二個美女,又被先奸後殺始亂終棄,還是你倒黴,這兩個美女是親戚。接觸第三個美女,第三次被先奸後殺始亂終棄,樣本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