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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講,每個存在都是一個奇蹟,所以我們要捍衛物種多樣性。翻閒書,哲學家講,幸福的嚴格定義是多型,所以隔壁班上女生的豆腐再好,我還是偶爾想起陳麻婆的豆腐,所以花瓶裡的玫瑰花再好,我還是間或想起蒜蓉的西蘭花。
於是我們期望改變,期望不一樣。
摘下眼鏡,戴上墨鏡,眼裡的姑娘漂亮了,整個世界變藍了。塞上耳機,推土機、壓路機的聲音不見了,陳昇在嚎叫:“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推開門,雪還沒停,唯長安街一痕,景山一點,所有由現代城領導的“紅配綠,賽狗屁”建築,都被白色鎮住。一覺兒醒來,窗戶陰仄,雨疏風緊,想起年輕時候好多個不明白,其中包括一張臉能夠長多少個包、一雙腳能夠走多遠、一個姑娘能夠想多久。還有,我們換電腦牆紙、螢幕保護。我們換手機圖示、來電鈴聲。我們學英文、加入WTO。我們辦奧運、修通了五環六環路。
但是,“不一樣”再走一步是“太不一樣”,是翻天覆地。
911的那天,北京時間的晚上,我在深州。從客戶那邊回到酒店,開啟啤酒,開啟電視,紐約世貿大樓在裡面冒煙。第一反應是美國大片,《真實的謊言》續集,喝了一口啤酒,等著施瓦辛格撅著一身腱子肉出現。第二反應是邪教鬧事,攔截了通訊衛星,播放假想的世界末日。第三個反應是打我同事的手機,看我自己是不是工作過度,開始幻視幻聽。
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