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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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我的可可弟弟去拔了門栓叫“阿姨們來救命呀——”就見一堆小孩衝進來。女孩子們手上都扯著她們的爹,我昏了過去。後來才知道,那天任何家屬都不肯救我,說是“這害群馬害到孤兒寡母頭上,不教訓教訓怎麼行!”最後,一些女孩子就哭著鬧著將各自的爹搬來阻止我爸爸。
待我痛醒過來,火辣辣的屁股上覺得涼風陣陣,就聽見我媽媽的聲音說:“天兄,你平日教她玩槍玩棍,教她匡扶正義,無非是希望孩子能急人所難愛憎分明。她打人不對,但畢竟沒有一點壞心腸;你要教訓她。教訓就是,又何必往死裡打”
我睜開一絲眼縫,見我爸眉峰皺成個結,臉上又是苦惱又是困惑,正背了手來回踱步,我趕緊又閉上眼。
母親一面扇我,一面又說;“我知道你背了我常常打她,可從不聽她提起。她總是覺得自己實在錯了,才甘心受罰—一她的班主任告訴我,這孩子心地善良,襟懷坦蕩,這不正是你我所希望的嗎?”
父親就說:“你歇一會,我來照看孩兒,啊?”
母親就說:“別別,你別過來,你笨手笨腳,一不小心又會弄疼她”然後,我覺得有淚珠滴在背上。母親依然一手扇著我的爛屁股,一手柔柔拭去我背上的眼淚,嗚咽道:“唉天兄,天兄!想這孩兒在香港時,姐姐姐夫將她視為命根,重話都捨不得說半句;如果她們得知孩兒被打成這般氣息奄奄,怕是自己快要難過死了”
聽到母親這番話,我鼻子一酸,不禁感到有些自傷自憐,便又去想在香港的歲月,就發現那些兒時細事有些仍如畫面,歷歷在目,好多卻也蕩然無存了,就只睡去。
就這樣痛得火燒火燎地醒來,又精疲力盡睡去,我一天到晚都晾著屁股趴在床上忽然有次睜開眼,發現床沿坐著個光頭溜溜的段志高,我奇怪得不得了:“段蟲龍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又急急去看他的腳,見了雙嶄新的黑布鞋。便很高興。他依然著了慣常的補疤衣褲,當時儘管已夕陽滿天,卻他身上並不散發平日那股異味,我更為高興,就說“怪不得孟夫子以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智’,有道理有道理。”
段志高看了我一臉莫名其妙。想到入得少先隊的人將來多是能擔當國家大任的英雄,我就覺得這頓打沒白挨;又見段志高一身整潔,隊的組織交給我的考驗任務先自完成了一半,就對他說:“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這條段蟲龍!”他就伸手摸我額頭,說:“哎呀你怕不是發高燒吧?我弟弟發起高燒來也說胡話的”我說“沒有發燒”,就要下地。他忙按了我的背,說:“別動,有東西給你。”就送來個玉米皮編的圓盒。開啟一看,裡面臥著一隻麵粉蒸的兔兒,那免兒眼是兩顆紅豆;還有一隻也是麵粉蒸的老虎,嵌了兩粒黑豆當眼睛。兩樣都做得精巧形象,叫人愛不釋手。讓我禁不住哈哈大笑的是,那虎那兔都戴著細銅絲扭成的眼鏡。段志高就說:“是我媽媽做的,讓我送給你。”我就把兔呀虎的拈回圓盒,放他手中,說:“我不要。”然後忍忍,再忍,終於還是說“段蟲龍,我不喜歡你媽,”又說,“也不喜歡你弟弟。”見他眼圈一紅,我又氣起來,說,“那是你弟弟的親媽你的後媽吧?她活像那些悲慘故事裡的刻薄後孃,對你那麼狠!”想到我雖然至今臀傷未愈,但畢竟曾推了那歹毒後孃一跤,頓時更不覺捱打冤苦了。
我的同桌搖搖頭,說:“那是我的親孃,我弟弟的後孃。”
天涯路,從來遠。兒女意,向來痴。
天高海闊八萬丈,芸芸眾生盡匍匐。
星萬點,月正明,蒼天冷,冷如霜。
可笑萬物如芻狗,誰為覆雨誰翻雲?
※ 來源:.兩全其美 BBS lqqm。net.'FROM: 222。28。205。237'
發信人: realfarmer (天生三塊石); 信區: zhf
標 題: 頑童時代16…20
發信站: 兩全其美 BBS (Mon Nov 8 10:21:09 2004); 本站(lqqm。net)
第十六章
爸又說了一次,說得清清楚楚冰冰涼涼:“你去廚房向金伯伯說聲對不起。”我僵在那兒,使勁眨眼,竭力想弄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在我腦裡心裡自小就灌輸愛國主義的父親居然要我向一個右派分子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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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與親生父母的關係有點滑稽。我跟母親之間比較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