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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每為友人言:“緣吾讀《眉山集》而致也。”及至蘇軾文字遭禁,片紙隻字皆寶,一紙輕萬錢,密而藏之。野史記載:宣和年間,“隱相”梁師成以三百千錢購得蘇軾一幅《英州石橋銘》;譚稹以五萬錢從沈元粥手裡購得蘇軾親筆“月林堂”三字榜名;有一士人攜蘇軾詩集出城,為門役查獲,執送有司勘審,京尹見其詩集後士人題有一詩:“文星落處天地泣,此老已亡吾道窮。才力謾超生仲達,功名猶忌死姚崇。人間便覺無清氣,海內何曾識古風。平日萬篇誰護惜,六丁收拾上瑤宮。”京尹撫蘇軾詩集而神情愴然,譽士人為人之義,執酒以敬,暗縱之。
蘇軾逝去了,人們懷念他,思之不得,化之為神。野史記載:京都學子莫蒙正,夜夢行湖上,見一老者,野眼髻發,頎然而長,參從者甚眾,軒軒然常在人前,路人皆雀躍歡呼:“此蘇翰林也。”莫蒙正趨前拜見,執禮甚恭:“蒙正為兒時,誦先生文,願執巾侍,不可復得,不知先生厭世仙去。今何所領,而參從者若是啊?”蘇軾熟視曰:“是京都太學生莫蒙正否?”對曰:“是。”蘇軾頷首作答:“我今為紫府押衙了。”莫蒙正夢醒,遍傳“蘇子瞻今為天上紫府押衙”於京都。更為甚者,蘇軾成神之說,起於皇宮:一日,宮醮,皇帝趙佶親臨之,道士拜章,忽如睡夢,久之乃起。皇帝趙佶詰問其故,道士答曰:“貧道甫伏於地,即恍惚面魂靈升入天帝靈霄官,見奎星長正在奏事,視之,乃本朝蘇軾也。”皇帝趙佶懼而惶恐,遂訪求蒐集蘇軾之文,歸之秘府,南宋文學家劉克莊有詩記其事:
嶺外瘴魂多不返,
家中枯骨亦加刑。
稍寬末後因奎宿,
暫僕中間為彗星。
早日大程如反覆,
暮年小范要調停。
書生幾點殘碑淚,
一吊諸賢地下靈。
蘇軾和他的文字,終是不朽的。
篇二十二
汴京·端禮門·宣德門·繁塔寺
晨鐘暮鼓,蒼涼悽絕。北宋王朝滅亡了·
王安石、司馬光病逝十五年。蘇軾病逝一年。
崇寧元年(1102年)九月十七日清晨,霧漫濘京,掩沒了皇宮裡的殿宇亭臺和街巷裡的酒肆樓閣。京都十大禪寺的晨鐘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雄渾蒼涼,猛烈地驅散著灰濛濛的濃霧,強烈地搖落著御路兩側桃、李、梨、杏溼淋淋的枯葉,焦躁地喚醒了京都習慣於晚睡晚起的人們,撞擊著皇宮端禮門前連夜矗起的一座石碑。這座石碑是大宋建國一百四十二年來不曾有過的。石碑前已滯留著早朝散去後的朝廷百官,京都聞訊的文人、學子、藝伎、黎庶也從各條街巷陸續趕來觀看,至霧散日出已時,已聚眾數千,嘈雜、議論、喧鬧聲代替了十大禪寺的晨鐘聲,端禮門前呈現出一片混亂。
這座石碑,高一丈五尺,寬五尺,黑底白字,石工刻鐫而成,額以“元祐奸黨碑”五字,乃皇帝趙佶御筆,碑文乃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蔡京所書。其文曰:
皇帝即位,旌別淑匿,明信賞刑,黜元祐害政之臣,摩有佚罪,乃命
有司夷列罪狀,第其首惡與其附麗者以聞,得一百二十人。皇帝命書而刻
之石,置端禮門前,永為萬世之臣戒。又詔京書之,將頒之天下。臣竊惟
陛下聖神英武,遵制揚功,彰善癉惡,以紹先烈,臣敢不揚休命仰承陛下
孝悌繼述之志。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臣蔡京謹書記。
下列元祐奸黨名單一百二十人。等其罪狀,刻石而定。
文臣執政官二十三人:
司馬光、文彥博、呂公著,呂大防、韓忠彥、範純仁、曾布、劉
摯、王巖叟、範純禮、蔣之奇、韓維、孫固、李清臣、蘇轍等。
待制以上官三十五人:
蘇軾、範祖禹、趙君錫、朱光庭、吳安持、孫覺、鮮于亻先、賈
易、曾鞏、範純粹、楊畏、呂陶等。
餘官四十八人:
秦觀、黃庭堅、晁補之、張耒、劉攽、司馬康、劉安世、吳安詩、
歐陽棐、王鞏、鄭俠、程頤等。
內臣八人:
張士良、魯燾、趙約、譚囗、楊囗、陳詢、張琳、裴彥臣
武臣四人。
王獻可、張遜、李備、胡田。
曾任宰臣二人:
王珪、章惇。
這座“元祐奸黨碑”的出現,群臣黎庶都迷們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