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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挽皇六子亻庸至群臣面前,取出一份“諭示”,發出懿旨:
“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王珪聽旨!”
王珪急忙出列跪倒。
“詣內東門召對群臣,宣皇上諭,立延安郡王亻庸為皇太子,改名煦”
王珪叩頭,伸手接過皇上“諭示”。
突然,福寧殿寢室傳來皇后和宮女們悲哀的痛哭聲
王珪、蔡確等驚恐失色。他們低頭悲哀著,明知大哀已至,但不敢哀痛出聲。
皇太后聽到哭聲,神情突變,淚水流出,幾乎暈倒,被身邊的梁惟簡扶著。
皇太子趙煦,痛哭失聲,呼喚著“父皇”向寢室奔去。
時年元豐八年(1085年)三月五日,皇帝趙頊駕崩於福寧殿。廟號神宗。年僅三十八歲。
篇十三
洛陽·汴京
斗轉星移,骸骨癯瘴、齒髮愈衰、六十七歲的司馬光,彷徨疑慮地走出獨樂園去京都弔喪·
在皇帝趙頊駕崩的哀樂梵音聲中,十歲的皇太子趙煦在內東門匆促地繼承了皇位,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尊皇后為皇太后,尊生母德妃為皇太妃,並與太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大事,其實際權力完全落到太皇太后的手裡。這種符合倫理朝制的皇權交接,不僅沒有維持朝廷的穩定,反而誘發了一場新的“改弦更張”的混亂。“變法”十七年來積累和潛伏的種種危機,一夜之間在朝廷爆發,在京都沸騰,在全國二十三路的州府縣衙蔓延。“天下治亂之表”的洛陽,因居住著眾多的朝廷耆老、致仕大臣、失意貶臣,首先聞風而動地鬨鬧起來:各種來自京都的訊息哄響街巷,先是在悼念神宗皇帝趙頊的哀嘆聲中,議論朝廷近日“晉封王公”、“大赦天下”、“哀告四鄰”、“中樞變動”的徵兆,繼而在讚頌太皇太后的攝政聲中,談論朝廷“散遣修城役夫”、“減皇城覘卒”、“止禁庭工役”等舉措的含意。於是,以致仕太師文彥博為首的“耆英會”成員司封郎中席汝言、朝議大夫王尚榮、太常少卿趙丙、秘書監劉幾、衛州防禦使馮行己、天章閣待制楚建中、朝議大夫王慎言等,又開始了詩酒相會,以他們久於官場的敏銳目光和豐富經驗,剖析“變法”以來的朝政紛爭,剖析王安石退隱江寧後的朝廷現實,剖析神宗皇帝趙頊“元豐改制”後的悔恨當初,剖析太皇太后攝政後的心境追求。他們都有親朋門生在三省六部,所瞭解的朝廷紛爭內幕基本真實,他們的結論也就基本準確:神宗皇帝趙頊晚年的思想和太皇太后的一貫思想已趨於一致,恢復祖宗法度,清除“變法”影響,已是新的朝政的基本走向。這些老臣也有雄心壯志,也在追求晚節的不辱,他們雖已致仕閒居,但在政壇上仍有著“王安石滌盪未盡”的力量,仍有著“虎老威在”的影響。他們確信,太皇太后的攝政,將為這種“力量”和“影響”開拓有用的前途。風起雲湧,夕照亦輝,“老驥伏櫪”雖有無力賓士之憾,但仍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壯心。他們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獨樂園”,把消除“變法”影響的“改弦更張”寄託在司馬光的身上。
三月十七日,神宗皇帝趙頊駕崩已經十二天,獨樂園裡的司馬光仍獨居釣魚庵,面對著庵內神宗皇帝趙頊的祭牌和祭案鋼爐裡十一天來晝夜不滅的香火,銜痛懷哀的沉默著:風雲際會,昔日君臣相知的魚水情景終是難忘啊!
四個月前,司馬光完成了《資治通鑑》的著述,書成二百九十四卷,《目錄》三十卷,《考異》三十卷,合計三百五十四卷,由範祖禹和司馬康驅車送往京都,親自上呈皇帝,總算完成了兩代皇帝的囑託,了結了一樁心願。也許由於《資治通鑑》的完成,司馬君實心境寬舒了,勞累減輕了,他的身體健康情狀幾個月來略有好轉。雖然還是骨瘦如柴,但精神狀態卻不再孤寂;右肢雖然仍是舉止不便,但右手已可握筆,右腿亦可拖著行走;鬚髮、牙齒雖然更為稀疏,目視仍覺模糊,但語言恢復已近正常。三月六日,皇帝趙頊駕崩的訊息傳至洛陽,他痛哭失聲,面東叩頭出血,愴然高呼:“臣蒙聖恩,無緣再報啊”,啼噓兩日方止。
十一天來,司馬光獨居釣魚庵不出,神情完全沉浸在沉思之中。三月八日,文彥博前來拜訪,他以身體不適而拒見;三月十日,朝議大夫王尚榮、王慎言進獨樂園問疾,他以頭昏目眩而謝絕;三月十三日,太常少卿趙丙、秘書監劉幾、天章閣待制楚建中、太中大夫張問等結夥而來,逕至釣魚庵叩門求見,說有重要事情商議,他以“右肢疾發,舉止艱難,無力開門”而杜絕;三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