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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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西北邊陲釁起,西夏兵馬猖獗,環慶路一帶,我軍屢有敗績。卿至永興軍後,應強兵安民,重創敵寇,保境保土,建立功勳,莫負朕深切之意。有關朝政之論,卿雖離開翰林,仍可大膽奏聞。願卿一路順風,早奏佳音。”
該司馬光叩頭告別了。可他卻昂起頭來,目光炯炯,一掃酸楚之情,拱手高聲稟奏:
“謝聖上恕臣‘言詞激烈、意多偏頗’之罪。臣現時已不在翰林,已無直接諫奏之責,今後不會再幹擾聖意了。”
皇帝趙頊輕輕舒了一口氣。
說著,司馬光從懷中取出一份奏表。趙頊嚇了一跳。說不再諫,又有何事可奏?
司馬光呈上:
“稟奏聖上,臣現知永興軍,從奉詔伊始,臣不敢有片刻怠慢,一個月來,日以繼夜,閱覽了近年來永興軍呈送的文書、奏札。據其軍務民情之所需,僅擬定《強兵安民三策》報奏聖上,乞聖上思準。”
皇帝趙頊聽清了,乍然呈現驚異之色,旋即眉頭一展,默默點頭:“朝廷典範”,果然是名副其實啊!他接過奏表,不及閱覽,熱情稱讚:
“好!朕知卿必不負朕。卿所思三策,朕極願聽聞。”
司馬光叩頭稟奏:
“臣所思策略之一是:乞請聖上免除永興軍所駐地區青苗、募役之苦”
皇帝趙頊臉上的笑容僵了。他以為耳聽有誤,打了一個寒顫。茫然地望著司馬光。
司馬光急忙闡述其意:
“聖上,現西北邊境戰雲密佈,戰事頻仍。青苗、募役兩法,取官府銀兩以貸利,致使軍費拮据,械器不修,糧草不繼,士氣低沉。且當地黎庶細民,生命無依,居住無障,安耕者日少,逃亡者日多。青苗、募役兩法的實施,於‘安民’無益,於‘強兵’有損,若不立即免除,則大局難以穩定。臣所論之據,已詳書於奏表之中,請聖上思準。”
皇帝趙頊毫無精神準備,被司馬光一下子說懵了。他看著司馬光堅定肅穆的神態,聽著司馬光字句鏗鏘的聲音,由茫然而驚訝:好一個老糊塗了的司馬光啊,何其對新法厭惡如此?真是固執至極,死不知悔啊!
“固執”的司馬光根本沒有理會皇帝神色的變化,繼續“固執”地談論他的策略:
“臣所思策略之二是:懇乞聖上暫停調陝西義勇戍邊之令”
趙頊的臉色由驚訝而慍怒:著令陝西義勇戍邊之事,是上個月宰相韓絳奔赴京兆府任永興軍宣撫使時朕親口諭示的,你何以得知?難道連朕調動兵馬,你也要反對嗎?
“固執”的司馬光對皇帝的慍怒仍然是視而不見。
“聖上知道,八月,西夏兵馬寇邊,大順城失陷;九月,環慶路敗北,鈴轄郭慶、都監高敏身亡。此皆將領怯於戰鬥。自亂指揮所致,非士卒攻戰不力。現時,陝西義勇經年不知習練,如何戍邊禦敵?若令刺充正兵,不僅是自欺欺人,而且是徒令送死。臣以為陝西義勇當務之急,是嚴格習練而增強其征戰之力”
趙頊臉色發青:司馬光的指責全是對著朕來的啊!他咬牙忍耐著,兩腮發出格格的響聲。
司馬光真是“固執”到家了。他反而提高聲音稟奏:
“臣所思策略之三是:乞聖上留諸州屯兵勿動。聖上,天下事不可忽,必須思患預防,若只注意外患而忘內憂,萬一犬羊奔突,間諜內應,或盜賊乘虛,奸人竊發,州府官吏手無寸鐵,就要壞大事了”
皇帝趙頊終於忍耐不住了,他霍地跳起,揮拳連連擊案,厲聲叱斥:
“住口!朕之所為,皆為非耶!”
司馬光住口了。但他仍“固執”地昂著頭顱。
大雪落著。
北風乍起,嗚嗚作響,掩蓋了臥室內王閏之腹痛的呻吟聲,掩蓋了祭堂裡任媽虔誠的祈禱聲,也掩蓋了產床前接生婆絮絮叨叨的議論聲。孩子是頭朝上坐在母親腹裡的,是個難產!小小生命還沒有來到人間,就要經受一場生死的搏鬥,就要去衝闖連母親的生命也可能遭到毀滅的難關。真是生不得其時,生不得其法啊!
在上屋的書房裡,蘇軾、文同靜聽著王詵冒著風雪送來的訊息。因為家人都在為王閏之和即將出生的嬰兒忙碌著,這裡沒有火爐,沒有果點。蘇軾從書架一角抓了幾把紅棗待客。王詵開啟帶來的杜康酒,斟滿各自的茶杯。
王詵興奮而詳盡地述說著朝廷對蘇軾“往復賈販”一案的查究經過:
“朝廷派遣刑部官員二十多人,分六路赴洋河浩司、淮河清司、襄陽、唐州、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