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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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言不由衷、深奧莫測。他不再相信任何臣子,“變法”不再是夢魂縈繞的大事,翦除呂惠卿和王安石的黨羽,成了當務之急。他的行動舉止也變了,變得奇特詭戾、不可預測、不可捉摸。在“華亭弄權奸利案”尚未完全查清的情況下,便運用帝王的御臣術,開始了對呂惠卿、王安石勢力的突然貶逐:
熙寧八年(1075年)四月,罷陳昇之樞密使之職,以鎮江軍節度使出判揚州。以吳充為樞密使同平章事。
五月,賜宗子右羽林大將軍趙世居死。李逢、劉育碟於市。道人李士寧決杖發配永州。將作監主簿張靖武、御史郝士宣等貶離京都。由於同平章事韓絳“顓處中書,事多稽留不決”的偏袒保護,王安石得以解脫。
八月,罷韓絳同平章事,出知許州。
十月,罷“手實法”;罷呂惠卿參知政事,出知陳州;罷章惇權三司使,出知湖州。
十二月,罷王安禮館閣校勘之職,出知潤州。
皇帝御臣術不可能公正瞭解紛爭的脈絡,不可能逐盡朝廷與王安石、呂惠卿相親相近的人,更不可能消除這場紛爭產生的根源。皇帝趙頊半年工夫對朝臣連續不停地貶逐,只取得了朝廷表面上的沉寂。呂惠卿的勢力和王安石的勢力的生死搏鬥,仍在這暫短沉寂的時日裡悄悄地進行著。
“華亭弄權奸利案”從一開始就由呂惠卿的親信徐禧、王古、蹇周輔三人專案勘審,半年來“置獄鞫治”的結果,自然是“案情迷離”,獄久不決。被敲詐的僧人王竺、富民朱華等人,在審訊中死去活來,頂著“以錢賂官”的罪名,經受著酷刑的折磨,而華亭知縣張若濟、僧人文達和呂惠卿的舅父鄭膺等人,卻在獄中備受優待地玩著“招供”和“翻供”的把戲。皇上詔今日升卿的貶離京都和呂惠卿的貶知陳州,又為此案的拖而不決提供了合理的藉口。徐禧、王古、蹇周輔的弄權拖延,除了企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外,還有著更為深沉的打算:等待著皇上對呂惠卿態度的轉變。“弄權奸利”畢竟不是“弄權謀反”。“弄權奸利”是財錢問題,“弄權謀反”是忠奸問題,皇上能對王安石“不予追究”,對呂惠卿就不會“再起重用”嗎?皇上原本就是一個“多變”的主子,誰知道明天又會相信哪一個臣子呢?
王安石的兒子王雱,似乎看穿了徐禧、王古、蹇周輔等人的用心,害怕呂惠卿的捲土重來。他年輕氣盛,私怨難捺,忘不了二叔王安國因呂惠卿“挾仇報復”而死,忘不了三叔王安禮因彈劾呂惠卿“乘機刺利”而遭貶,忘不了父親因呂惠卿的“反目相噬”而幾陷死地,他容不得“華亭弄權奸利案”的獄久不決,容不得呂惠卿黨羽們的執法詢私,更容不得呂惠卿身居陳州而逍遙法外。他便揹著王安石,與因事返回京都的呂嘉問共謀,借王安石門生練亨甫身居中書戶房習學公事職務之便,也弄起權來:呂嘉問和練亨甫設法從中書刑房竊取御史中丞鄧綰彈劾呂惠卿“華亭弄權奸利”的條列案情及皇上“置獄鞠治”的諭示,由王雱借去東府看望父親之便,雜於東府下達刑堂的其它案件之中,企圖以矇混的辦法,由刑堂制獄嚴懲呂惠卿。
誰知當日刑堂值勤的堂吏,正是呂惠卿的親信,並識透了王雱等人的用心,急謀于徐禧、王古、蹇周輔三人。這三個精於刑律的酷吏,見狀大喜,連夜派王古急馳陳州向呂惠卿告密。
呂惠卿勃然大怒:
“王安石仍追殺不放啊!”
王古低聲提醒呂惠卿:
“天賜良機,這當是呂公追殺王安石不放的時候了”
呂惠卿抓住王安石這個“弄權矯令,罔上欺君”的罪證,連夜寫就“論奏”,並悉發王安石昔日私信中“欺君蔽賢”之箋,交王古帶回京都,透過刑堂堂吏,直呈於皇帝趙頊。
呂惠卿要最後置王安石於死地了。
“種瓜得豆”,王安石繼續吞食著“收非所種”的苦果
篇十四
密州
歷史逼迫蘇軾走向黎庶人間·旱蝗為虐和“杞菊之餐”,使他在寂寞的山城寫下了仕宦人生中光輝暫短的一頁·
熙寧七年(1074年)九月二十八日,蘇軾告別了“自古繁華”的杭州,告別了“煙柳畫橋”的西湖,告別了“風簾翠幕”的街巷,告別了“珠璣羅綺”的鬧市,告別了“十里荷花”中的遊舸,告別了“淡雅清遠”中的寺院,告別了新朋故友、僧眾同僚和巷閻裡純樸的長幼黎庶,要走向千里之外的密州了。
他是半個月前接到皇上諭旨的。他十分感謝皇上恩准他“攜挈上國,預憂桂玉之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