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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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革”中他的親戚有沒有受到他的牽連?
周:都受到牽連,包括同他從未見過面、從未聯絡過的人。伯父周谷宜被批鬥關押,死在牢房,死因不明,連屍骨也下落不明。後來平反了。伯父在解放前因受父親的牽連還坐過國民黨的牢,差點被處死。“文革”中他的日記被抄被毀,有人看到他“文革”期間的日記中有“起應(周揚)負我”四個字。後來,堂弟去看望剛出獄的父親時,父親對他說:“你爸爸的事我知道了,我也感到難過。”小腳老太太姑媽,被戴上高帽子在長沙遊街一天。“文革”後來過北京,我問她遊街時怕不怕,她說:“不怕。沒做虧心事,心裡沒有鬼。只是莫名其妙。”父親對姑媽仍然表現冷淡,他聽了我同姑媽的對話,淡然地說:“遊街,鍛鍊鍛鍊也好嘛。”
李:從家族的角度,你怎樣看你父親?
周:不少益陽人知道“益陽三週”,周谷城、周揚、周立波,以“三週”為榮。家族的人也是這樣。周家原是純粹的地主,沒有人做官和經商,也不是詩書門第。在父親小的時候,蓮莊灣(又名田莊灣)一片是周家的大田莊。父親說,為了裝出家中有人做官的樣子,周家可能透過送錢送禮,經有關人員同意,曾在周家大屋大門兩旁的牆上寫有“肅靜迴避”四個大字。據蓮莊灣的人說,當時周家重視慈善事業,救濟鄰近窮人,因此名聲好,劫富濟貧的綠林隊伍路過蓮莊灣從不驚動周家。祖父早逝,祖母慈祥開明,作風民主。因此父親參加革命參加共產黨,除祖母捨不得他走以外,從未遇到過家族、家庭的阻撓,從未因革命行動同家族、家庭發生過政治上的矛盾與衝突。父親尚未成年時,家產一分為三,祖母、伯父、父親各一份。我8歲第一次回老家時,周家已經窮了,父親這份田產已經沒有了,祖母、伯父只剩很少一部分,按照階級劃分的標準,他們已不再是大地主,只算是小地主或小土地出租者。老家的人不滿舊社會的黑暗、腐敗,衷心贊成共產黨領導人民推翻國民黨的統治。因此,解放後父親沒有遇到老家政治上的麻煩事。“文革”中報上一篇署名盛和秀的短文《周揚的罪惡家史》,內容與事實不符。我記得盛和秀解放前都叫她“和姑娘”,那時30歲左右,文盲,很窮,很老實的樣子,曾是我家鄰居。執筆人根據她編造的材料寫成那篇文章。“文革’衝她成了毛著學習積極分子,去益陽城開過會。“文革”後她名聲不大好,這篇文章以及這類文章使長期表現“左”的我,見識了“文革”中的假話,從而使我頭腦開始有點清醒。祖母、伯父的家因父親的緣故,在“文革”前還沾過一點兒“革命家庭”的光榮,解放初期村裡把寫著“革命家庭”的紅紙,貼在周家的門上。父親注意階級界限,“文革”前他對我說應該有階級鬥爭的觀點,說他以前很瞭解祖母、姑媽、舅舅等人,他們都老實善良,但他們都是地主,要注意這個問題。我們兄弟三人,在“文革”以前,都在沒右請示、沒有了解劃分家庭出身的標準的情況下,不約而同在家庭出身一欄填為地主。1983年在醫院我說到家庭出身問題,父親說:那你填錯了,你應該填革命幹部。
李:你前面所說的他對親戚感情很淡,是否與這種政治態度有關呢?
周:可能有關。
獄裡獄外
李:“文革”中他自己在秦城監獄的情況說沒說?
周:“文革”的事情沒有詳細談。我不主動問,他也不多說。零零碎碎說過一點。被關的頭幾年伙食不好,常吃粗糧,菜少,有時吃不飽。林彪事件後,伙食有點兒改善,有時甚至在菜裡還能發現一點兒雞肉。他在一個平房裡住過,裡面冷,睡在桌上,在門外一個桶裡小便。自己洗衣服洗被子縫被子。審問時講實話就捱打。一隻耳朵已被打得萎縮了,不能復原了。後來只好沉默,不表態,這樣捱打少一點兒。有一段時期,他被關在監獄以外的地方,後來在監獄以外的地方,在陸續釋放、解放一些人的時候,他的問題卻像是在升級,他被遷到了真正的監獄。他想未必是因為自己的問題比別人更嚴重吧?到底有什麼真正嚴重的問題嚴重到要坐牢呢?
李:他想沒有想到可能是因為他和江青關係不好的原因?
周:他沒有說。他在獄中聯絡以前從未想到過的許多問題,反覆閱讀《資本論》,讀得津津有味,溫故知新。出獄前一夜沒有睡,給毛主席寫信,談自己的錯誤,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