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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而坐。對於我,更多的是探詢是疑惑是思索,對於他,我想,則是溫暖的回憶和冷靜的分析。最近著作,在他逝世之後,我重新找出曾經整理過的這篇談話仔細閱讀,又一次回想記憶中的老人。
這是一次十分輕鬆自在的長談,沒有拘謹,也沒有禁忌。如許多熟悉他的人感嘆的那樣,已經91歲高齡的老人,卻絲毫沒有精神衰老的痕跡。我吃驚於他思路的清晰、機敏。顯然,他已經習慣於甚至更願意以這樣方式向人們證明自己生命力的堅韌與旺盛,他為此會感到驕傲。於是,他在和人們交談時,非常注意強調許多年前的某一細節,或者強調某一時間的準確性。他的自信他的執拗,便因這樣一種風格的回憶,而得到充分表現。
可能因為話題實在過於嚴肅、過去理性化,也因為我同他並不十分熟悉的緣故,我們的談話基本按照對話的方式進行。與冰心相同的是,他也有自己喜歡的貓,它不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爬進夏衍的懷中。夏衍便一邊扶模它,一邊追尋遙遠的往事。
當時,坐在他旁邊,面對著這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世紀老人,我有一種強烈感受,彷彿自己也同他一起走進歷史的遠景。現在作有《三峰集》、《學者指南圖》等。,我將整個訪談錄整理出來,相信更多人會同我一樣,樂意走進歷史的遠景,去觀看,去思索。
李:夏公,今天想請您談談您對周揚的印象和看法。你們是同時代人,從左聯時期起,就相互認識,後來又一起同事,想必有許多話可說。
夏:你寫過關於胡風的書,對周揚有所瞭解。不過一個人呀,嘿,前後是可以變的。周揚的變化很大的。有抗戰前、抗戰後,主要是去延安之後法國啟蒙思想家伏爾泰則最早使用歷史哲學這一術語,旨在,也就是延安文藝座談會之後,周揚顯然變了許多。
李:您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夏:我認識他是在他從日本回來的時候。
李:30年代。
夏:1931年、1932年的時候。他到左聯是1933年。我認識他的時候是1931年吧,他剛從日本回來。具體時間,你可以查查資料。他那時年輕啊,只有20多歲嘛。他是哪一年出生的?
李:1908年。
夏:1908年?那比我小8歲。1930年他只有22歲,很年輕的。那個時候,他很瀟灑,很漂亮。穿著西服,特別講究,歡喜跳舞。反正那個時候很瀟灑。當時他的第一個夫人還和他在一起。
李:那個夫人是和他一起從日本回來的?
夏:不是,她是從湖南來的。是益陽的。先是他們在一起,後來他夫人走了,他們的婚姻當時是家裡給定的,都是益陽人嘛。
李:周揚常和你們一起玩嗎?
夏:當然。他愛去跳舞,跟我們一起上咖啡館,看電影。那時候,他可真是瀟灑。(笑)
李:這倒和後來人們對他的印象完全不一樣。人們都說他很嚴肅,不苟言笑。
夏:在抗日戰爭之前,我看他當時沒有什麼教條。他本人是搞話劇的,參加左聯之前,最早是參加劇聯的。他還演過戲,演過那個我不記得名字了。
李:那個時候周揚和胡風的情況您瞭解嗎?
夏:周揚是在1933年下半年當左聯黨團書記吧。之後他就認識了胡風。胡風和聶紺弩一起從日本回來,最早找胡風的還是周揚。這大概你寫胡風那本書時知道。
李:我寫到過。胡風是和聶紺弩坐一條船回到上海的。
夏:他透過韓起去見胡風。韓起和胡風很好,周揚過去不認識胡風,他去見胡風,後來要胡風參加左聯。這個情況我好像在什麼文章中看到這。可能是胡風的回憶錄裡面寫到過。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本來沒有什麼事情的。最早批胡風的也不是周揚。最早的批評大概是抗日戰爭以後了吧。
李:在重慶時期發表第一篇批評文章的是黃藥眠。
夏:《約瑟夫的外套》。那個時候,喬冠華是比較接近胡風的,他過去是研究黑格爾的,和胡風有共同的地方,是比較理解胡風的。當時是黨組織上決定批胡風,喬冠華是當先鋒的。還有胡繩。
李:還有邵蔓麟,和胡風也比較好。
夏:情況就是這樣的。周揚和胡風有矛盾是後來馮雪峰從延安出來到上海之後。
李:是在1936年初。
夏:兩個口號論爭,首先是周與馮的關係。馮一貫搞理論,我們這些人過去都不搞理論。在左聯裡面,胡風和周揚是專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