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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的。你想左聯那些作家,早一點當過黨團書記的任白戈,後來的沙汀、艾蕪這些人,都不搞文藝理論。搞文藝理論的就是一個周揚,一個胡風。胡風下面也沒有什麼搞理論的,像路翎、綠原,一個寫小說,一個寫詩。所以,左聯搞文藝的有他們兩個人。周揚這個人當然是搞理論的,但組織能力很強,他後來完全變了嘛,解放後就開始做報告,寫文章,沒有生活了。不像我這樣,興趣多。環境是這樣,他寫文章做報告,做領導工作。他真正的好像可以開玩笑的朋友也沒有。這就是因為環境變了。
李:李子云好像寫文章談到這一點。
夏:他從延安出來之後,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之後,他變了。地位變了,被擺在領導者的崗位上。他這個人,內心裡其實不是一個領導,只是一個演講家出身。他也沒有什麼架子,但具體從生活上看,好像是領導,中宣部副部長管文藝嘛,再加上在左聯、抗戰中的抗協、解放後的作協,做實際工作的從來是周揚。
李:在國統區,老舍也做過抗協的工作。
夏:我是做跑腿工作。我在左聯首先是做聯絡工作的。我在1932年的時候轉到電影界去了,後來左聯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後來說我一直在左聯,這不對。1933年成立電影小組,我是組長。沒有時間管文藝方面的事。管文藝完全是周揚了。因為周揚下面的朋友都不是搞文藝理論的,是一批作家,沙汀、艾蕪、張天翼,以及後來的陳荒煤等。所以說,一個人呀前後完全不同,解放以前和解放以後不同,去延安之前和之後完全不同,因為和1931年當時軍事環境不一樣,他站的地位也不一樣。左聯不同於地下黨,黨領導文藝不可以發號施令,發號施令僅僅在很小的圈子裡面。那時他沒有權的。抗戰時也差不多,抗協也不存在發號施令。後來就不同了,中宣部副部長兼文化部副部長,到1955年才免去文化部副部長的職務。他變化大是在從延安出來之後,不過那時我們還可以和他開開玩笑,解放以後就不行了。他是黨的文藝政策的轉達者。
李:一般人好像都怕他
夏:其實那時不是怕人,是權力問題。他可以安排你的工作,讓編刊物、發表文章,當然很厲害。延安座談會之後,中宣部的威信很大。
李:我看實際上也是他的“左”令人害怕。
夏:因為“左”是黨的問題,黨“左”了,他就“左”了。
李:你看周揚對毛澤東是不是好像挺敬畏?
夏:他是崇敬。有一件事情可以說明。我們不是一文化大革命”一開始都關起來了嗎?我關在秦城監獄。
李:他也關在秦城。
夏:同是那一年那一天,1975年7月吧。我是7月12號出來的。毛主席批了周揚一案可以從寬處理,那個時候的事情黨史裡面有的。毛主席1975年有兩個批示嘛,一個是講周揚一案可以從寬處理,一個是關於電影《創業》的批示。講對文藝要寬一點的政策。那一天,7月12日,專案組——我們那個叫“周揚專案組”,當時有許多專案組——管我的那個人來通知我,說:“你可以出去了。可以回家了。”我想,不管結論行不行。已經通知家裡了,我就先回家吧。7月12日我就回家了。當時同時通知周揚,他說:“我不行,我還要寫一封信給毛主席,我做自我批評,現在還沒有寫完,再有一個星期可以寫完。”這樣,他寫完了才出獄。我12日回家,他19日回家。那個時候毛主席還在。這不單純是個人崇拜,可能是毛主席在延安重用他,對他有很大的教育。
李:好像從50年代到60年代毛主席對周揚也經常有所批評,而且不滿意。是不是這樣?
夏:記得有一年,大概是下去搞土改吧,大家都要下去,周揚可能不下去,毛主席說:“如果周揚不下去,我就派人去押他下去。”他講過這話,那是1952年。他對周揚不滿意。我同主席接觸不多。我看是主席最初還是對他滿意,後來有了意見。
李:1954年批判俞平伯的時候,《人民日報》發表批評《文藝報》的社論,這實際上是批評周揚領導的文學界。聽說這個社論越過了周揚,由上面指示總編輯鄧拓安排報社的人直接寫的。起草人是袁水拍。社會發表出來後,周揚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實際上是毛主席不滿周揚在批判胡適等資產階級學術思想上的工作,這篇社論是對他的極為嚴厲的批評。
夏:那些年我本來一直在上海工作。1954年在中南海召開中央工作會議,大概是在9月。我在上海是負責文教衛方面工作,來到北京,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