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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過一次交道。1953年周揚到上海,在“人民舞臺”做報告,過後指定一些人到文協聯吃茶,其中有我。不過沒有什麼交談。
李:雖然如此,你是胡風冤案的直接受害者,與周揚也算有不解之緣。你是否可以拋開個人恩怨,客觀地評價一個周揚。
賈:周揚是一個“五四”以後時代的人,也接受了西方文化的影響。但後來他做行政工作,學而優則仕,當官了,就有了變化。在上海時,四條漢子與魯迅鬧矛盾。魯迅是個很苦悶的人。他們一會兒打他的招牌,殘酷地利用,一會兒又批判他。他們這幫人就是搞權術。到延安後,周揚又成了毛澤東的代言人。形勢緊張時,他是打手面孔,形勢一鬆,他身上“五四”的傳統就又出來了。
李:我的理解,他一直在民主自由這種“五四”時代的精神周圍徘徊,最終還是基本上拋棄了,被官場政治所同化。
賈:“五四”傳統的最大貢獻是人的價值,人的尊嚴。他的內心一定是矛盾的。但是,現實卻是很厲害的。作為一個知識分子,他身上有個人主義的東西。這是一個矛盾,他有內心痛苦,這不同於別的對歷史錯誤從不仔悔的人。他翻譯托爾斯泰、車爾尼雪夫斯基,對民主的東西還是有所瞭解。
李:忘掉“五四”傳統,恐怕也不是個別知識分子的問題,帶有廣泛性,是值得研究的歷史現象。
賈:封建主義的東西在中國知識分子身上根深蒂固,這是整整一代人的悲劇,我們這代人都受到這種影響。我不能接受“改造”這種說法。我認為我們這代知識分子應該保持自己的獨立性。
李:在研究周揚時,我老想到中國知識分子的問題,談到思想改造,究竟改掉的是什麼,增加的是什麼。我也曾想到應該寫一本關於50年前後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的書,不過工作量很大,也不知是否能夠進行。但這個題目值得有人去做。
賈:是應該研究這個問題。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