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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是應該研究這個問題。
李:周揚和胡風積怨很深,你能否簡單談談這兩個人。
賈:他們都是從事左翼文藝的,在一些方面,帶有共同的侷限。胡風和周揚最初關於“典型問題”的爭論,還是學術問題。後來才發生變化。胡風始終認為黨是信任他的。1945年毛澤東到重慶談判,與文藝界聚會,周恩來對毛介紹到胡風時,毛說:“是辦《七月》的胡風同志吧?”周恩來說:“不,現在在辦《希望》了。”可見毛對胡風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舒蕪1946年在上海告訴我,當時毛還敬了胡風一杯酒。
李:胡風悲劇也許就在於一直相信毛澤東對他是信任的。
賈:胡風梗直,但太偏頗,愛憎太分明。一次碰到田漢,就不理他。他不喜歡的人,從不愛理。範泉辦刊物,約他寫稿,他不理睬,他說:“他是什麼東西?”“三十萬言書”中,他說範泉是南京特務,害範泉為此捱整。《新文學史料》發表時,沒有加註,我向範泉賠禮道歉。
李:左翼文藝界在很多時候,都存在著這種片面性。
賈:我的一些朋友有這個缺點。唐湜說阿壠、方然到處罵人,我們又不惹他們。的確存在這個問題。方然當年寫文章,掃蕩文壇,我不同意發,胡風也不同意。我們的左翼文藝,從創造社、太陽社到左聯,一直好鬥。“五四”時代知識分子沒有糾紛,譬如與新月派就沒有個人間的矛盾。李大釗的墓是胡適、劉半農他們幫忙修的,我的嫂子、李大刈的女兒受過周作人保護,幫忙。左派文人差不多都好鬥,像錢杏邨、郭沫若、成仿吾,還有周揚。
李:這種現象一直延伸到1949年以後,而且越來越厲害。
賈:大家鬥來鬥去,幾乎都是左派文人在鬥。周揚鬥胡風,鬥馮雪峰,鬥丁玲,鬥完別人鬥自己。
李:你自己還是沒有逃脫這種命運。
賈:我開始並不想捲進來,我教書,是無意之間掉進來的。但我一直有警惕性,還覺得大學是個避風港。1948年我出獄後,胡風讓我給《螞蟻》雜誌寫文章,反駁當地香港的左翼文藝界對他的批評。我沒有同意。我認為香港的批判一定有背景。為此,胡風、方然、阿壠都不高興。
李:你對周揚可不可以概要地作個說明。
賈:我看周揚也是一個悲劇人物。他不同於一般的延安人物。他還算“五四”青年。“五四”青年是反對文化專制主義的,夏衍和他也有些相似。他們都曾是理想主義者、浪漫主義者。周揚也不同於丁玲。丁玲愛出風頭,一箇中學生出身,文化素質低,但有反封建精神。周揚的文化素質高,是有一定修養的知識分子。對這種人,我們要理性地看,不能單純感性地看。總之,他是非常複雜的,值得你花工夫研究。
李:我想,其實寫他也是寫一代人,寫一段漫長的歷史。
賈:你應該站在更高的歷史高度來看他,來寫這代人。
(根據談話記錄整理,經本人審定)
與陳明談周揚
時間:1993年7月27日
陳明——丁玲丈夫
李:我計劃找和周揚不同關係的人,來談他們自己對周揚的看法。這些回憶和看法,可能是相互對立的,但這正是我不願意迴避的。我希望能夠採取這樣的方式,讓不同的人來展示出周揚的各個側面學的演繹法運用於邏輯學,為數理邏輯的先驅。地質學上,提,這樣便會是一個立體的周揚,從而避免片面性。
陳:你的這個想法我看很好。這個工作也很應該做。各人有各自接觸的一面,歷史印象也就不一樣。你這樣做,可以做到實事求是,合起來就要全面一些。
李:在文藝界這些年裡,除了胡風、馮雪峰之外,丁玲與周揚的矛盾,也許要算最為突出的。本來由丁玲來談談周揚是非常有價值的,現在當然已不可能。但自延安以來,你和丁玲長期生活在一起,對許多情況應該是很清楚的。所以我想你的看法,同樣有自己的歷史價值。
陳:丁玲開始和周揚的關係還是比較正常的。她當年寫的《給孩子們》,裡面有的人物的名字,還是根據周揚孩子的姓名來的。在延安時候,丁玲提到周揚,總是“起應”間先後編排。各卷卷首都有說明,卷末附有註釋。第1—33卷,很親熱的,並沒有什麼隔閡。
李:他們30年代在上海左聯時期,有矛盾嗎?
陳:我想沒有什麼。在“兩個口號”論爭時,她還沒有完全獲得自由。不過在感情上,她是偏向魯迅、馮雪峰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