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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列進去,後來有人提意見,這才又列人。在蘇聯評選斯大林文藝獎時,據朱子奇在丁玲逝世後的一篇悼念文章《永不消逝的春天》中談到,國內有權威人士對此書有否定性的評論,但後來還是得了獎。在這種情況下,作協黨組開會,才決定讓馮雪峰寫評論文章。
李:朱子奇的文章發表在什麼地方?
陳:發表在《丁玲紀念集》中,你可以查一下。1957年丁玲被打成右派後,作協副主席一職被撤銷,在周總理的建議下,才保留了作協理事。1958年6月,她從中宣部下放到東北北大荒改造,是中宣部開的介紹信。不知道這個介紹信是誰寫的,到下面後讓地方的幹部都覺得無所適從:介紹信說介紹丁玲來體驗生活,從事創作。如從事創作就不給工資,如參加工作,就評級評薪。大意是這樣。真不知道怎麼會寫這樣沒道理的信。
李:“文革”後周揚對丁玲是否改變了一些?
陳:在晚年,丁玲注意團結他。80年代丁玲創辦《中國》雜誌時,給陽翰笙寫過一封信,裡面講到,我們老一代在30年代為了一個目的,在一個惡劣的環境中還能合作,為什麼現在反倒不團結了呢?
李:那次創刊座談會我參加過,記得是我這些年所見到的文藝界最隆重的聚會。胡風、曹禹、艾青、蕭乾等,好像在京的老作家能來的都來了。但好像周揚沒有來。
陳:丁玲在晚年還是注意維持和周揚的關係。在國外訪問時,丁玲從來沒有講是周揚整的她,只是講是黨的一些失誤。儘管他在這件事情上,多少負有責任,但他已經做了檢查,沒有必要還說他。但他對丁玲的態度並沒有多少好轉。1978年我們還在山西,周揚在北京,丁玲的女兒去見他,他說:現在你媽媽的歷史疑點可以排除,但汙點還是有的。
李:據我所知,關於丁玲的歷史問題,持周揚這種看法的不止他一個人。
陳:我們1978年剛從山西回到北京時,住在文化部招待所,馮牧、荒煤來看過我們。聽說後來他們到西南組織人寫文學史。有的人問丁玲怎麼寫,荒煤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再問,他說《桑乾河上》還是可以提一下的。這樣,30年代的左聯時期和抗戰時期就都不見丁玲了。1982年我們在大連碰到唐韜,他說:“我主編文學史,有一節對丁玲大姐很不公正,準備修改。”一年後我們又在浙江義烏馮雪峰討論會上相遇,他又說:“改寫起來很困難。”結果他沒有修改。你看,圍繞丁玲的事情就是這麼難辦。1979年四川文藝出版社要出版紀念馮雪峰的書,要丁玲趕寫了一篇。書出版後,封面上署的是丁玲。巴金等著。於是,北京就有人打長途電話質問四川文藝出版社的編輯部為什麼把丁玲放在前面。《十月》重新發表《莎菲女士的日記》,袁良駿還寫了一篇評論同時發表。同樣有人要編輯部檢討,質問他們為什麼要發表這個作品。反正對丁玲不利的事情很多,蛛絲馬跡不少。
李:1979年丁玲參加了文代會,右派平反是同時決定的嗎?
陳:當時是由作協做出結論。張僖把結論拿來給丁玲看。主要有三條:1.歷史問題由中央處理,不是敵我矛盾;2.反黨集團問題不存在,1956年就宣佈摘了帽子;3.右派屬於錯劃,結論是給予恢復黨籍恢復級別。別的不說,第二條就挺荒唐。說是1956年宣佈摘了帽子,1957年反右時不是又重新拿出來整丁玲嗎?雖然如此,為了顧全大局丁玲還是草簽了。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去醫院看過周揚。第四次文代會開會前夕,丁玲於6月、9月兩次書面向作協黨組提出恢復黨籍的要求,但如石沉大海。後來有人告訴我,黨組討論過丁玲的要求,周揚和夏衍都反對。後來這個問題得到解決。
李:後來中共中央是不是另外發了檔案為丁玲徹底平反?
陳:是1984年以中組部的名義發到縣團級,宣佈徹底平反。
李:周揚對此是什麼態度?
陳:這個檔案是在我們的要求下擬定的。我們向組織部提出,宣傳部透過,送到書記處,喬木批了。然後,送幾個當年的當事人徵求意見。林默涵寫的是:完全同意。劉白羽寫的是:同意,在這個問題上我有錯誤,應該檢討。
李:我聽說當年丁玲的專案就是劉白羽負責的。
陳:檔案釋出之後,他到家裡來專門向丁玲道歉,在丁玲去世後,他寫文章承認自己要負歷史重責。林默涵在一次會議上,專門跑到丁玲面前,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周揚卻不一樣。當把檔案送到他那裡時,他居然說:“這件事情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