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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特別是聽馮雪峰的講話,並不完全是從理論上判斷。但和周揚談不上有惡感,宗派情緒是慢慢出現的。
李:在延安時,文藝界的宗派是不是魯藝和文協的矛盾,就是以周揚為代表的魯藝和以丁玲為代表的文協之間的矛盾。
陳:蕭軍和舒群一起到延安,周揚歡迎舒群到魯藝,但不要蕭軍。從這件事丁玲感到了宗派的影響。
李:舒群不是在文協嗎?
陳:他是先去的魯藝,後來又到文協。不過,當時即使有意見,還比較正常。丁玲編《解放日報》副刊,經常發表魯藝學生的作品,有的還是周揚自己送來的。雖然人們老說魯藝和文協是兩派,但誰手上又拿不出證據。丁玲從不認為自己有派。1979年第四次文代會上,丁玲有一個發言,比較詳細地談到這方面的意見。你可以看看《丁玲文集》第四卷中的《講一點心裡話》。
李:這恐怕只是你個人的意見。據我的瞭解,說魯藝和文協有矛盾的人,還是不少。
陳:蕭軍辦《文學報》,可能要算一個問題。他到延安後,要在文協辦一個刊物,也想搞一個地盤,得到中央文委和洛甫同志的批准,丁玲並不贊成。雖然名義上是丁玲、蕭軍和舒群輪流主編,實際上丁玲沒有參加。蕭軍也對丁玲說過:你受夾板氣。有一次,周揚在《解放日報》上發表一篇文章,好像是談文藝與生活的關係。蕭軍他們有不同看法,就在《文學報》上發表五人筆談。這五個人是蕭軍、舒群、艾青、羅烽、白朗,他們批評周揚的觀點。要說證據,這大概算是一個。至於公開指責丁玲在延安就是主張暴露黑暗派的頭頭,是在粉碎四人幫之後的1978年,那時丁玲頭上還扣著幾頂大帽子,居在山西農村。
李:丁玲和周揚當時在延安個人關係如何?
陳:從和丁玲的接觸,我覺得有宗派情緒,但事情並不多。有一次丁玲到黨校開會,回來告訴我,散會回來時過河溝,因為下過雨,很不方便。那時周揚是騎馬,丁玲步行,周揚就先騎馬過去,然後下來伸手拉丁玲。但他沒有勁,沒有拉住,結果丁玲落在水裡,兩個人都樂了。丁玲笑著對我說:他真是書生,一點兒手勁也沒有。這雖然是小事,但可以說明當時兩人的關係還是正常的。
李:文藝整風時,丁玲、艾青和蕭軍都受到了批評,這與周揚有關係嗎?
陳:當時即使整王實味,也不是針對丁玲的。當時的批評並沒有讓人感到緊張。彼此有些情緒,但沒有決定性影響。
李:在丁玲和周揚之間,毛澤東後來明顯偏向周揚,你認為是不是在文藝整風之後?
陳:開始毛主席對丁玲還不錯,從有些資料中你可以瞭解到這一點。在延安時毛主席曾在丁玲面前談到過周揚。他說:他周揚這個人,長處是聽黨的話,黨犯錯誤,他錯誤,黨正確,他正確。後來周揚編選一本馬思列斯論文藝,把毛主席的文章也收進去,可能這很受毛主席的欣賞。
李:你提到過1979年丁玲在文代會上有個發言,談到宗派掌了權就不得了。她這樣說肯定有很深的感觸。根據這個說法,是不是說丁玲和周揚的矛盾激化,是在1949年以後。
陳:還在這之前。1948年丁玲寫完《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專門送一份稿子給周揚,請他提意見。他當時是中共華北局宣傳部副部長,聶榮臻兼部長。但他一直沒有反應。後來在晉察冀邊區舉行的土地會議上,彭真說:批評幹部有地富思想,作家裡有沒有?也有人有。比方說,作家寫地主家的女兒如何漂亮,貧農家裡怎樣髒。丁玲想這是指誰?《桑乾河上》的初稿她當時只給周揚看過,別人都沒有看過。這就很奇怪。蕭三曾和我們住一個村子,蔡樹藩就問過他:丁玲怎麼會寫這個?
李:你們是不是懷疑是周揚在彭真那裡彙報的?
陳:他的身分容易接觸上層,只要隨便議論一句,就能在領導同志那裡造成印象。丁玲認為這樣做是很厲害的,周揚很會來這一套。
李:《桑乾河上》後來怎樣出版的?
陳:1948年丁玲去匈牙利前,到中央集中,路過周揚家,向他要回稿子。周揚還給他,什麼也沒有說,好壞都不說。丁玲把書稿帶到中央所在地,交給了胡喬木,還有艾思奇、江青、陳伯達。艾思奇和喬木都說可以出版。周揚後來認為丁玲到中央告他的狀,根本沒有這回事。喬木打電話到大連,讓抓緊出版,以便丁玲出國訪問時,能夠帶上。書就是這樣出版的。出版後,周揚對這本書還是冷淡,建國後出版“人民文藝叢書”,開始也沒有把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