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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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陽“三條漢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下不了手”。還有那兩個指示。毛主席在他心中的分量那麼重,批評那麼重,他想不通,又不能不想,越想越不通,又不能不參加整風;平時不找人談心,整風中更不能找人談心。日子長了,還不鬱成癌症來?
周揚為什麼形成這樣奇怪的性格或個性(我曾戲說是性格的“異化”廣表面上談笑風生,內心是孤獨鬱悶。三言五語講不清,我也理解有限。我認為這跟他長期擔任文藝領導工作有很大關係。在“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年代,黨內鬥爭本來是殘酷的,經常的,而文藝界更是敏感的麻煩的地帶。周揚何以領導這些鬥爭?何以自鬥鬥人?何以在自危中自保自勵?何以推進自己看重的工作?這需要很大的自持力。決不能隨便亂說,決不能自由主義,決不能授人以柄(話柄),決不能讓敵人利用而損害了黨的事業一個人本來有個性上的弱點,加上長期在這樣心境中生活,還能不病嗎?性格還能不受到扭曲嗎?周揚的死,是一個悲劇啊!
李:他和夏衍也不談心嗎?
張:他很少去夏衍那裡。
李:他和茅盾在文化部的關係如何?
張:他與茅盾的合作還好,但商量得不夠,有事也曾找我一起去。相處還是好的,但很不密切。長期做文藝官,全心全意為黨工作,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興趣。我戲說他的性格“異化”了。他太缺少友情,在歷次運動中,有些情況本來可以較早地對我們這樣的人有所提醒,但他沒有。他對上面的東西,無論對的錯的,太忠實了,無條件地全盤接受,而且雷厲風行地執行。別人要是有點情緒,他就發火。沒有多少友誼,缺乏同志式的溫暖。在運動中他也想保護一些人,不想擴大化,但如果上面有指示,儘管想不通他也執行。特別是毛主席常常批評他的政治性不強,對老朋友下不了手,他在這方面就更加註意了。不過他工作確有能力,學識豐富,在一些會議上的即興發言,時有精闢獨到的見解。
李:文學之外做了哪些事情?
張:他在文化部和早期中宣部時,有三個方面我覺得很突出。第一是50年代初,按照中央和周總理的意見,把文工團宣傳隊改編成正規的劇團、劇院,這是新中國文藝界第一次文藝體制改革。建立中央級的戲劇、音樂、美術等學院,搞正規化藝術教育,培養了不少藝術人才。第二是50年代抓文藝創作和上演劇目,搞京劇傳統劇目的整理。當時的戲劇改革從上到下都關注,也比較成功,我認為他的意見是好的,是個貢獻。當時毛主席也關心,周總理更是每個戲都來看。抓文學創作也付出不少心血。他在延安時候、晉察冀時候精心扶持文藝創作的勞績,很多同志知道。全國解放初期,他及時組織出版一大批《解放區文藝叢書》,並且總結了解放區文藝的重大成就。當時蘇聯要求我們提供斯大林獎金獲得者名單。經他和喬木商定後提出,稍後獲獎,其中有丁玲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周立波的《暴風驟雨》,賀敬之等的《白毛女》等。建國以來,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的長期間,一批批引人注目的新作品他都及時閱讀,也結識不少作家。“有什麼好作品嗎?”這是他同我們一些同志見面時總要問到的。第三是大學文科教材建設。在這個工作中,他能夠團結一批老先生、老學者。老教授。那些老教授對周揚是有好感的。最近看到郝懷明寫的《周揚與大學文科教材選編》一文(見吉林《社會科學戰線》1994年第四期),在這方面作了系統的闡述。另外,還有一點,他在建國後歷次運動中心力交瘁,運動過後,他總想彌補一下傷痕,在文藝界緩和緩和空氣。空氣太緊張,報紙刊物沒人寫稿,上演節目貪乏,不緩和一下不行啊。那時為了抵制粗暴批評對創作的危害,我們在《文藝報》上開展了對楊沫的《青春之歌》、趙樹理的《鍛鍊鍛鍊》、老舍的《茶館》及其他幾個作品的討論,產生了廣泛影響。這些討論都得到周揚大力支援。
1993年5月12日
李:你有次說到毛澤東常批評周揚“政治上不開展”,主要是指什麼?
張:我想是指他對意識形態上“階級鬥爭動向”不敏感,感覺遲鈍。你管的事,出了問題都要最高層替你發現,指出,指出了,還沒能很快跟上,這還行嗎?1953年說他政治上不開展,也可能因為電影。當時江青是中宣部的電影處處長,經常撥弄是非。有一件事好像是在1953年,江青邀我們在中南海看《榮譽屬於誰》,說這個片子是有問題的。我們很認真地看,但很愕然。周揚問我:“你看問題在哪裡?”我搖搖頭,他嘆了口氣,說:“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