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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這個情況我可以去查查報紙。
王:周揚想要《人民日報》登報告全文。這個報告事先沒有送審,事後送胡耀邦、胡喬木各一份。3月9日會議休會,傳來訊息說不能休會,要繼續討論。還說有人有不同意見。會議延期舉行。我感覺到情況有些反常。3月10日來通知,說胡喬木到周揚家裡談話,要我參加。我去了。還有夏衍、賀敬之、鬱文等。胡喬木說:看了報告,講得很周到,我首先宣告不反對人道主義,自認為是一個熱烈的人道主義者。周揚說:我相信。胡喬木說:但還得說是社會主義的人道主義。資產階級就說社會主義不人道。學雷鋒也是人道主義。不能抽象地談人道主義,還得要展開談。
李:胡喬木對你是什麼態度?
王:胡喬木批評了我幾句。說我怎麼把人道主義說成是個怪影。還說:你的文章邏輯性強,也比較生動。對他的批評我也無所謂。
李:他提到異化問題沒有?
王:他並沒有談到異化問題。周揚還說:“我沒有用‘不人道’的說法,我用的是異化這個詞。你看怎麼樣?’湖喬木避而不答。我想他是沒有研究過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胡又批評現代派文學,點了〈當代文藝思潮》、《收穫》、《人民文學》雜誌的名,還點了李陀的小說《自由落體》。他還說:周揚年高德劭,是不是索性辛苦一下,把問題講清楚一下,然後出個單行本。周揚說《人民日報》還要發表。胡說發表時前面最好加個說明。
李:從你說的這些情況看,似乎並沒有要批判異化問題批判周揚的跡象。
王:是呀。當時我聽完之後,鬆了一口氣,看他沒對異化問題表態,沒有正面批評周揚。只是含含糊糊說文章抽象。回來後,就把情況向秦川彙報。我沒有理解的是,胡喬木當著周揚的面,說話比較客氣,繞了很多彎子,叫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意圖。黨校兩整天沒有開會,在緊張地準備不同意見。12日,由黃楠森等四個人做報告,但都說得很含蓄。周揚的秘書來電話問文章何時發表,我說:喬木同志的意思是修改後再發表,不知周揚同志如何考慮?周揚說就照這個稿子發表。我就為難了。我請示秦川。我和秦川都不願意送審,一商量,不送審。第一,周揚的文章沒有錯,第二,題目是探討,可以討論,不是中央檔案。同時把另外四個人的文章也發表。這樣,就在3月16日,把周揚的文章發表了出來。
李:結果你們捅了一個馬蜂窩。
王:當天上午鄧力群來電話找我,批評說:“特別是你,親自聽喬木同志的意見,你為什麼還要登?你要負主要責任,秦川要負重要責任。”我說:喬木沒有說不讓登。胡喬木聽說後說:“怎麼沒有說不讓登,我這裡有電話記錄。”他讓人把電話記錄找來。那是9日胡喬木打電話給鬱文:“周揚同志的文章不好辦,不是加幾句話刪幾句話能改好的。現在談人道主義是什麼意思,究竟給人以什麼影響?是要批判‘文革’,還是別的什麼?如果是批‘文革’,現在又沒有‘文革’,這麼抽象地講容易讓人認為社會主義不好。要找幾個人去臺上講一下,這樣才能說到要害,否則周揚的文章發表了要出大問題。”這時我才明白,是胡喬木授意讓四個人去的。
李:這些意思10日胡喬木找你們談話時沒有提到嗎?
王:沒有。根本沒有。我和秦川承認在組織紀律上有錯誤,沒有請示胡喬木,但認為文章本身沒有政治上的錯誤。我還給胡喬木寫過一封信,列舉世界上一些國家的共產黨的黨綱和領導人對人道主義的觀點,都是肯定的。我提出中國對此應該討論。4月初,通知秦川和我到中宣部開會。走進會議室,大家都坐好了,有鄧力群、賀敬之、鬱文、周揚。中宣部當時在中南海里,是華國鋒的舊居。我坐在靠裡的地方。胡喬木一進來,大家都站起來。他越過別人,直接握我的手,說:你的信我收到了。很好!很好!
李:看來情緒還不錯。
王:我覺得氣氛很親切。但很快情況就變了。胡喬木坐下來,說讓鄧力群念一下中宣部給書記處的報告。即調我離開《人民日報》,批評周揚、秦川。胡喬木講話:“並不是國外的問題,我們都要討論。”還說:這個報告書記處已經同意了,但要徵求你們的意見。
李:周揚是什麼反應?
王:周揚很生氣,聲音很大。他本來很有辯才,但氣得說不出多少話來,只是說這種做法不正派,說話不算數。胡說:“你這麼說不僅是對我的汙辱,也是對中央的汙辱。”我也講了話。反駁說我宣傳人道主義沒有錯。會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