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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求的文章是圍剿姚文元的,帶頭對著幹。還有人說“方求”就是周揚,一位教授的論據是,“求”和“周”是同一個韻,“方”和“揚’何一個韻。中宣部的一些人還有一個猜測,是“妨礙打乒乓球”的簡稱。因為,我們那時討論和修改文章,就在辦公樓上的會議室裡,那裡有一個乒乓桌,休息時間,就有人推門進來想打球,一看見他們,我們就說:“對不起,妨礙你們打乒乓球了。”
李:到底有沒有特別的含義或者來歷呢?
龔:其實取這個筆名,是從毛主席詩詞裡來的。他有句詞說“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我們就用“方遒”。但遒這個字不好認,就說用和它同音的“求”。
李:在批鬥會上你和他講話嗎?
龔:開始還不那麼嚴重,我們私下裡還講話。在批判之後,有一次他還問我:那篇文章還是好的嗎?是指方求的那篇文章。批鬥會上還批判30年代的國防文學。會上有群眾怒聲質問周揚為什麼要提出“國防文學”口號,他很委屈地說:“我那時才20多歲嘛,很幼稚嘛,與中央又失去了聯絡,得不到黨組織的指示,處境很困難。從蘇聯雜誌上看到他們提國防文學,從巴黎《救國時報》上看到黨中央的《八一宣言》,知道黨主張團結抗日,就寫文章提出了口號。
李:“文革”後你和他的接觸多嗎?
龔:有過一些接觸。異化問題挨批之後,我去他家裡看望他。他關心他的一封說明情況的信,是否送到了上面。他說,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指責他不贊成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他抑制不住激動,眼中含著淚光,說:我一輩子跟著黨,追求革命,千辛萬苦,千四百折,怎麼會反對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呢?我只是根據過去的歷史教訓,認為應該注意不要輕易地把一些不同意見說成是反對四項基本原則。我不可能反對四項基本原則嘛。80年代後期,他的病情轉重,看他時,他只能簡單地說幾句話,後來話也不能說了。但你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還能感到他有認識你的感情表露,眼角有時還流出一點淚水。
李:王若水說胡喬木事後還送過周揚一首詩。
龔:我曾建議喬木和周揚談一談。喬木說,他也想找到一個機會,同周揚從容地仔細地談一談,但很難找到。他說,只要心平氣和地談,他相信能同周揚談得很好。你說的這首詩他給我看過。詩前還有一封簡訊:“周揚同志:近日寫了一首小詩,謹以奉呈。祝春節安好。靈揚同志並此問候。胡喬木1月26日。”詩是這樣的:
誰讓你逃出劍匣,誰讓你
割傷我的好友的手指?
血從他手上流出,也從
我心頭流出,就在同時。
請原諒!可鋒利不是過失。
傷口會癒合,友情會保持。
雨後的陽光將照見大地
更美了:擁抱著的一對戰士。
喬木還給我解釋,前一節是作者問劍,第二節是劍的回答。
李:我聽說你在他去世前,還有過兩次上書,希望能夠對他的一生做個結論。
龔:1988年5月,我上書說:“今年秋天要開文代會,文聯要改選,周揚現在仍然是文聯主席,這次當然要改選他人。可否就此換屆改選的機會,對周揚一生為中國革命文藝事業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工作做出的貢獻,給予恰當的、肯定的評價,以某種較為鄭重的方式,做出表示?就周揚一生來作總的評價,我想不會有多大的爭議,而從文聯改選提出此事,又比較自然。我覺得,做這件事有好處,比等到周揚同志逝世後再做好些。”9月,我再次上書。說:我建議在授予別人以名譽主席或委員時,做這樣的說明:鑑於周揚同志病重不能擔任名譽主席,大會向他表示慰問,並對他幾十年來為中國革命文藝事業和中國文聯工作做出的卓越貢獻,表示敬意。在第二次上書中,我重申:“我覺得在文聯換屆時提出此事比較自然,從總體上對周揚一生的貢獻作肯定評價,也不致有什麼爭議。這樣的話,現在講一講,比日後到追悼會上去講要好。”
李:不過,最後還是到1989年9月追悼會上才有對他的一生結論。
龔:我知道文藝界有許多糾葛。好在我不是文藝界人士,也極少認識文藝界的什麼人,不會被認為有什麼背景。
李:但他最後的問題又不僅僅限於文藝了。
龔:不管怎樣,我很遺憾,我的上書沒有回應。後來關於紀念的文章,我寫過一次,但只開了個頭,又放下了。我想以後再有機會寫吧。今天,能夠只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