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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下,批判味道也很濃,上綱也很高。
李:對於吳晗,周揚當時是什麼態度?有沒有和你們私下談論過?
龔:說過。周揚說,無論如何,民主革命時期,吳晗還是個左派,總不能說他是有意識反黨反社會主義。只能說是無意之中。
李:中宣部組織的這篇批判文章發表沒有?
龔:發表了。中宣部組織的這篇文章題目叫《〈海瑞罷官〉代表一種什麼思潮?》,署名方求。1965年12月26日發表。當時我們還很得意,認為沒有講罷官問題。後來這也成了後來挨批判的一個罪狀。
李:就是說,對於罷官問題,你們心裡實際上已經知道是一個敏感問題。
龔:周揚私下說過:“如果要說問題嚴重,那還是罷官問題,但不能提。一個是海瑞是毛主席提倡講的,另外吳晗也不會說是毛主席講過的。這裡講的是社會思潮,泛泛而談就可以了。”
李:從這一點來看,周揚還是很有政治經驗的。
龔:當時對姚文元文章的背景我們一點兒也不知道。只好硬著頭皮寫。周揚這次他認為寫得不錯,沒有做什麼修改。他還說:“聽說吳晗有委屈,覺得與孟超、田漢相提並論。他有什麼委屈?田漢老資格了,孟超也是。我青年的時候,田漢大名鼎鼎,見上一次面也不錯!”
李:關鋒和戚本禹的文章發表沒有?
龔:關鋒和威本禹的文章後來沒有發表。關鋒批判吳晗的道德繼承論是和蔣介石的新思想運動一樣,我們不同意,關鋒講一個字也不能改。我們只好給中央五人小組寫報告,請他們指示。
李:是不是關鋒私下有後臺,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呢2
龔:不清楚。也許得到了某種暗示。戚本禹他沒寫完。只寫了從海瑞罷官到國防部長(兵部侍郎)。我們不敢發,從來沒有想到要提彭德懷。我們還是打報告上去,問是否可以提到彭德懷問題。
李:看來1996年的春天,中宣部裡面還真是複雜得很。
龔:我印象中關鋒也寫過道德繼承論的文章,就找了出來,在給五人小組的報告中提到了這件事,說他原來跟吳晗的觀點差不多。1966年4月底,聽說關鋒、戚本禹的文章就要發表了,我們忽然徹底被甩開了。
李:有沒有措手不及的感覺?
龔:當然有。正在這時周揚病了,得了癌症,是肺癌。組織文章的事情就由另一個副部長許立群負責。許立群不同意發他們兩個人的文章,五人小組也沒有回話。情況很快也就變化了。
李:你們當時寫的這些情況反映和請示報告是不是還在?
龔:可能還在。當時譚元壽由於演出了《海瑞罷官》也寫出檢討,說自己沒文化。我們又寫了一個情況上去,認為不要追究這些演員的責任。還有《光明日報》等文章提到了郭沫若、范文瀾,我們也把情況反映上去。郭沫若寫過關於海瑞的詩,很緊張,把中國科學院黨組書記張勁夫找去,說:“我這個人要揭開蓋子,臭得很。”我們分析,原因大概是郭老遊海南,寫過憑弔和讚揚海瑞的詩,批評吳晗和翦伯讚的歷史觀之後,恍明日報》等報紙的內參刊物不斷反映學術界不少人說,郭老和範老文瀾也發表過相似的觀點,這些內刊郭老都能看到。張勁夫也把這個情況反映上去。我們的處境很困難。後來說我們反映這些情況,是打擊左派,是收集的黑材料。
李:如果把整個過程都寫出來,一定是很重要的歷史記錄。
龔:等有時間再說。
李:你在“文革”前的最後一次見周揚是什麼時候?
龔:具體日子說不準。他在醫院裡做手術期間,我們去阜外醫院去看過他。他快做手術。為了不煩擾他,上述這些棘手的事情,沒有同他談。只是問候問候,談些輕鬆的話題。江青的《紀要》發表。周揚說:“我有兩個癌。一個是肺癌,一個是30年代。肺癌手術不知前景如何,手術可能動得好,也可能動不好。生死未卜啊!”他情緒低沉。我們儘量說些安慰他的話。後來他的手術動得很成功。為酬謝醫生,中宣部請他們看了一部很好的法國電影。劉少奇帶話要周揚好好檢討,養病。他到天津住。深秋或者冬天,才把他從天津弄回來批判。
李:第一篇點名批判周揚的文章好像是在《光明日報》發表的。
龔:那篇文章是阮銘寫的。我們也挨批了。開始還懷疑周揚是否還活著。等把他帶回部裡批判,發現他身體還不錯。有一次我還作為陪鬥物件一度被叫到臺上。批判我們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