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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人必然走向滅亡;不死的是新的上帝,是超人,甚至那不是真正的人。 查拉圖斯特拉最喜歡永恆。 尼采的辯證法是反對人的,儘管他悲壯地體驗人的命運。對人來說,對存在於人之中的人的東西來說,不死、永恆的生命是否可能呢?
在柏拉圖主義中,也沒有人的不死,在“菲多篇”中,不死的,與其說是個人的靈魂,不如說是普遍的靈魂。 在法國的唯心主義中也是如此。 只有基督教真正地承認所有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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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後的哲學。 宗教。 信仰。 末日論的世界。 時間與永恆313
不死,所有的屬人的東西的不死,除了帶來罪孽的腐爛物之外,基督教在其徹底的人格主義中是統一的,人的靈魂比世界帝國更珍貴,個人的命運相對於全體的命運來說是居第一位的。 這種人格主義,比如在神智學中是沒有的,神智學將個人分解為宇宙的因素,把它整合於其他的個人之中。 然而基督教並不否認死的悲劇,它承認人要經歷與所有的人的脫離,這完全不是在死亡問題上的進化論的——樂觀主義的觀點。 我否認一個圖景下的重新再現(以新方式重現)
,也就是靈魂在這個地上圖景中的重新再現,因為這是與完整的個人的思想相矛盾的。 但我承認多種圖景的重新再現,在其他精神圖景中的重新再現,就好像它們預先存在一樣。 人類最終的命運不可能僅靠在地上的短暫的生命來解決。 在傳統的基督教神智學中有很可怕的方面,在這裡我所臨近的課題使我極為痛苦,比死亡問題還受折磨,永恆的死亡和永恆的苦難問題——可能是在人類的意識面前產生的最折磨人的問題。這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問題。如果允許可怕的苦難永恆存在,那麼我的精神生活和道德生活便失去了全部意義和全部價值,因為它們都在恐怖的徵兆下度過。 而在恐怖的徵兆下不可能發現真理。 我一直很奇怪,人們力圖成為當選者,又想被任命為公正的裁判者。 我則寧肯成為被審判的罪人,也不想成為當選者,在這個問題上的最重要的思想我已經在《論人的使命》特殊的章節中闡述了,這部書我把它列為自己最重要的著作之一。 洛斯基對它評價很高。 我不想重複這些思想,僅僅說明,這些思想是從我的體驗過的經驗中產生的。傳統的神學學說所作的將苦難客體化和構造苦難本體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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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自我認識
企圖,在我這裡引起了最強烈的抗議。 我在這裡看到了對人的古老的施虐本能的教條化。 在人那裡有可怕的苦難的真實經驗,但這僅僅是處在惡劣時代的人的道路,無力進入永恆,永恆只能是上帝的事情。 永恆苦難的存在意味著對上帝存在的有力反駁,是無神的最有力的論據。 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的惡與痛苦、苦難證明這個世界的缺陷和非最後性,證明了另一個世界和上帝的存在之不可避免。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苦難則導致證明這個世界是最終的。 不過,苦難僅僅是人走向另一個世界,走向超驗世界的道路,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認為苦難是意識產生的唯一緣由。 意識是和苦難聯絡在一起的,尼采在戰勝苦難的勝利中看到了英雄主義,勝利並不期待著獎賞,人的道路就是這樣的,意識的辛酸道路就是這樣的。根據我在所有的思想之前的直覺,我不懷疑永生不死,死亡對我來說,是“非我”比“我”更快地消逝,是痛苦的斷裂、分手、忍受孤獨生活(“上帝,上帝,你為什麼拋棄我?”)
,但它並不決定個人的命運問題,對我來說,所有這些都和時間的基本哲學問題相關,這個問題我在《我與客體世界》這本書中寫得最多,時間問題,對時間的與眾不同的見解,是世界末日論的歷史哲學的基礎,我堅決相信,上帝的審判和人類的審判是不相似的,這是被告自己的審判,他很愚昧,對世界的幻影感到害怕,在審判之後,他將被世界改造一新。
G對歷史哲學問題我一直有特別的興趣,人們甚至經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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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後的哲學。 宗教。 信仰。 末日論的世界。 時間與永恆513
我為歷史哲學家,在這方面我仍處於俄羅斯思想的傳統之中(俄羅斯思想一直是歷史哲學的思想)。
我深入歷史的課題,讀了很多歷史書,在這些歷史書面前我一直經受著道德上的痛苦。 到此為止歷史對我是有罪的,在歷史中的一切都是不成功的,但同時歷史有自己的意義,歷史的意義在其界限之外,並以其終點為前提。 歷史有意義,因為它有終結,沒有終結的歷史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