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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少用寫作時所使用的情感來a替代他講話時使用的真正情感。”)和這種現象鬥爭幾乎是不可能的。 人是不自覺其深奧和不直接坦露的實體,是錯綜複雜和不容易被理解的實體。 我不是沉默寡言的人,我喜歡交談,但我常常想起那些比所有表達痛苦題目都要好的絕妙詩
①聖伯夫(Charles
Augustin
Sainte—Beuve,1804—1869)
,法國文學評論家。 提倡文學研究中的傳記手法。 ——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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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自我認識
句:
沉默,掩蓋和隱藏起自己的感受和幻想;讓它們走向和沉入靈魂深處。
心靈怎樣表述自己?
又怎樣理解你?
心靈能捕捉你那活躍的思維嗎?
說出來的思想是謊言。
智慧只生活在自身之中:整個的世界都存在於你的奧秘—神奇的思維中
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在對人的認識、對作家及其寫作的書的秘密的理解上獲得了巨大的成就,當時發現人可能在自己的思想中掩蓋自己,寫與他實際相反的東西。 這個發現被十分誇張了,幾乎承認它是規律:在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作品中,人永遠掩蓋自己;人們必須按他關於自己所說的相反的方面去想象他。 尼采、基爾克果和他們的假名系統、愛情的心理分析、特別是心理分析學派給寫作以這樣的理解:人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那個樣子。 舍斯托夫濫用了這個,經常成為此間能手。 關於人,人們完成了更大的發現,就是下意識的發現。 在這種揭示中,不是企圖從上面觀察人,而是從下面觀察他。 基督教關於人的本性之罪孽的學說(它很輕易地便可看出是完全空洞的)具體化了,並且具有了科學形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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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自我認識及其界限。 自我鑑定13
特點。 馬克思、尼采、弗洛依德、海德格爾的學說、現代的愛情、戰爭與革命的災禍、古老的殘忍性的暴發和新的虛偽的國家——這一切都使關於人的崇高學說痛心。 我想,與這一切相比,巴斯卡爾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根據最為有力,他們沒有任何的幻想,但是發現了人有二重化的本質:低的本質和高的本質。 我在人們中有很多的發現,我看到卑鄙、欺騙、仇恨、殘忍、變節,我企圖在人們的交往中有更多發現,我自己就是這些發現的罪人。 我不知道有什麼比人的這些變化更讓人痛苦的了,因為這些變化幫助了統治和暴力,促進了背叛。 畢竟我還保持著這樣的信念:在人中,在上帝中有關於人的構想,人的信念是關於上帝和神的信念的表現之一。所有的信念——真理的信念、意義的信念、價值的信念——中最高的是上帝的信念。我帶著很大的真誠來談論我自己,但不很順利,我也不很感激時髦的心理分析的研究方法。 儘管我的特點有隱蔽性,但我無論自覺地還是無意識地都不能達到在自己的思想中掩蓋自己的目的,也不能按與自己靈魂深處相反的方向來寫自己。 在這本書裡,我當然還保留了很多隱秘的東西,甚至不想公開它們。 這完全是有意識的,這是有意識地提供了我的自我認識的界限。 我不是為了向神甫懺悔而寫,也不是為了讓醫生作心理分析而寫,也不是為普通人們而寫。 我沒有提出在未經加工的形式中揭示自己裸露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是完成關於自己的存在主義哲學的認識行為,思考自己的精神道路。不好的只是我沒有堅持風格,寫得混雜和過於自由。紀德寫了兩本書,其中他講到自己並坦露自己,比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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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自我認識
久前的《日記》來,《假若種子不死》則是經過藝術加工的自傳。 大家知道,在紀德那裡,真誠問題是基本的,他希望成為狂熱追求真誠的人。 他的《榮譽攸關的事》講述了自己所有最不好、不美和令人厭惡的方面。 對他來說,這種真誠能順利實現嗎?我想不完全能。 真誠,如果走到極端,就可能轉化為對醜陋東西的描繪和畸形的坦白。 這種真誠不是直爽的,而是機械的、分裂的;不是“樸素的”
,而是感傷的。 在任何一個的潛意識“地窖”中,在他的淺層的“我”之中,都存在著不成形的、畸形的、潛在犯罪的東西,但重要的是高層的深層的“我”對待這些東西的態度。 紀德的《日記》為認識人特別是認識現代的人提供了很多內容。 另一個情況是托爾斯泰。 這是世界文學中最真誠的作家之一,是熱愛真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