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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我與其相比,地位懸殊,即便走通路子得以相識,也難相知。求人辦大事只有兩種關係靠得住,一金錢,二情誼。第一種關係能見速效,第二種則不然,非情投意合知心換命不可。
周作民絞盡腦汁,突然想到了徐樹錚。
徐樹錚,將軍府事務廳長、國務院秘書長、陸軍次長、參陸辦公處(即執行大總統、三軍大元帥職權的機構)主要負責人。因受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段祺瑞賞識信任,執掌著三軍的軍令和軍政大權。他還為段祺瑞運籌決策。內閣凡有重大舉措都與他有關,或約他建議,或由他授意草擬,或出於他的手筆,故有“小扇子軍師”的美稱,被軍政要人們視為段祺瑞的“靈魂”,炙手可熱!所以,巴結他的軍政大員極多,終日門庭若市,賓客如雲。
周作民知道,單憑自身活動,諸如送份厚禮前往拜謁之類根本無法與徐樹錚結識。於是,他決定找徐樹鋒的好友汪志農。
汪志農,字竹杉,幼年喪父,少年喪母,家境貧寒,出身卑賤。為了餬口,十三歲進入天津一家妓院充任雜役。因幹活很賣力氣,為人機警,工於鑽營,有心計善籌劃,深得妓院老闆賞識而當上雜役頭子,成為津門妓界有名的“大茶壺”。不久,他另立門戶,自己開妓院。憑著吃喝玩樂樣樣在行,特別是精於賭博的本領,他結識了許多朋友。後來,一些有眼光諳世事的朋友勸他說,妓院雖能賺錢,究竟聲譽不雅,難成氣候。大丈夫處世,應該建功立業,留名後世才是。他接受友人建議,把妓院移到別人名下,自己退居後臺暗地裡操縱,對外則聲稱“今生不再操此業,只一門心思改行經商”。他先後做過木材、糧食、食鹽、軍裝、軍火等生意,樣樣順手,財路通達,短短几年就積存了豐厚資財,在商界站穩了腳跟,顯露了頭角
於是,他變得油滑鄙俗,善於揣摸他人心理,嫻熟與各種人物交際之技能!
周作民聽說汪志農並記住其姓名有三四年了。那時,周作民隨南京臨時政府財政部北遷北京不久。他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就記住了,而且記得很牢。其因由不是周作民的記憶力太強,而是汪志農有“很難說清楚”的複雜特徵。也是因為這“很難說清楚”的複雜特徵,周作民多次放棄了與汪志農交往的機會。他們不止一次被人邀請赴宴並同席吃喝,不止一次在街上相遇,周作民總不願與他言語,有意迴避。
事到如今,周作民感嘆著說:
“有些時候,明知是魔鬼也要與之來往。”
周作民來到汪志農住處。
汪志農高興得無以復加。寒暄間,汪志農就抽空吩咐家人叫車。煙茶方罷,未及說話,汪志農便拉起周作民往外走,說是“要陪周主任找個好去處逛逛,散散心,周主任終日公務纏身,案牘勞煩,好不容易忙裡偷閒出來,應該徹底輕鬆,玩個痛快才是”。汪志農根本不徵詢周作民的意見,一憑自己意願行事,言談舉止倒有幾分見面熟的雍容氣度和江湖俠客的倜儻雅量。
汪志農引著周作民走進一個大院套小院的去處。屋宇富麗堂皇,室內陳設豪華。美麗的侍女奉上茶點。一旁的八仙桌上擺放著骨質麻將牌,四張精緻的紅木太師椅圍桌而設。
不一會兒,進來兩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周作民當即反應出即將發生的事,他不由暗中叫苦。此時此刻,哪有閒心玩麻將遊戲呢?對於玩牌,下賭注,周作民之技能雖未爐火純青,但也相當嫻熟,即便遇著高手也能玩個平局,絕不至於輸掉本錢。他曾向友人戲言誇口:
“吾人倘若落到被奸人陷害擠兌求職無著時,便去賭博耍錢兒也可養家餬口,其銀兩金鈔之收入說不定強似如今供職京都的薪俸而過上小康生活。”
可是,他找汪志農旨在尋覓成就大事之路徑,而且希望速成,時間不允許他運用“迂迴戰術”,他只能開門見山“直取中軍”。他早已分析過了,只看汪農對他的態度,“直取中軍”已有八成成功把握。誰知這姓汪的見面之後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周作民心裡有事兒,哪有心思與這些人寒暄,於是他只點點頭。汪志農指著自己的小皮包悄悄對他說:
“這裡有兩萬現鈔,你我對半兒,贏了是你的,輸了算我的。別猶豫,玩個痛快。”
這時,周作民才發現他手中拿著一個玲瓏精緻的小皮包,脹得鼓鼓的。汪志農不待周作民說話,便將他生拉硬拽到牌桌前。
周作民被摁到坐椅上。他騰地站起,抱拳施禮說: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掃你們的興。作民今日拜訪竹杉兄,原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