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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底是怎樣一種嘯法,Echo卻不知道,大抵是要內功特別深厚才嘯得出來的吧。哎,看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罷了,罷了,長嘯不能,吹口哨總可以吧。於是,Echo的口哨聲便嘹亮地在長風中傳出了好遠,腦後的馬尾也隨著韻律直直地飄揚起來。
好一幅追風少女圖!
Echo歡悅得禁不住咧開嘴笑起來。好久都沒有想笑的感覺了,那些日子真不知自己是什麼地方觸了上帝的喜怒,竟無辜地招來那麼多麻煩,錯的明明是別人,偏偏受懲罰的卻是她自己。一張臉成天被不平和委屈繃得緊緊的,無淚便已是忍耐的極限了,又哪還能綻放得出笑容來?
好不容易,一切都已過去了,不管曾經是怎樣的險風惡浪,總算是風已平浪已靜。出門之前,Echo對著鏡子,死勁地擠著笑容,結果嫵媚和燦爛沒擠出來,倒是擠出了滿臉的褶子,同網球裙的設計如出一爐。駭得她趕緊斂起笑容,仔細一看,竟在鏡子中的那張臉上,在那張臉的眼角處,揪出了幾條魚尾擺動而出的紋路。
歲月是把多情劍客的無情刀,任你是誰,都要把你的臉刻個烏七八糟。
誰都逃不掉的哦!只要是還活著的人,活在和將要活在某個年齡的人。
歲月無情人有情呵。
多情空餘恨呵。
天若有情天亦老呵。
好一幅追風少女圖?少女是風,是清晨,是這部嬌嫩高傲的“公主車”,追風的已是人老珠黃。
Echo懊喪地想著,口哨聲早啞然了,笑容僵在咧開的嘴角上,烏七八糟。
哎,這把無情的刀,無形的刀,惱人的刀,叫人折不斷熔不了好無奈的刀。
車速慢了下來,Echo們機械地踩著車,恍惚中,高天不入眼,遠山不入眼,車輪碾著的公路不入眼,惟一進入思緒的是一家咖啡館——有露天咖啡座的咖啡館。
那天,Echo是上完了在臺北文化學院的課才去的“明星”。
臺北文化學院,六年前,她在這兒求學;六年後,她在這兒任教,教的是德語。天必酬勤,西德的苦學畢竟是有所收穫的,憑著歌德學院的德文學業畢業證書所取得的德文教師資格,使她在臺北有了一份可以謀飯吃的事做,有事做便是幸福。
“明星”是一家不大的咖啡館。Echo喜歡的便是它的小型,裝不下太多的人,人少,便是一份難得的寧靜。在人多時候最寂寞,如果為你製造熱鬧的都是你並不願卻又不得不與之相處的人。
那麼,不如干脆逃遁吧,逃遁回獨個人的世界裡,那也許必然會是形影相弔,寂寞難耐,但至少不必同自己過不去。
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委屈自己,儘管這是我們做得最多的事情,所以,人的悲哀是永恆的。
咖啡館外面用涼棚搭出老大一片空地,擺著好些白色的小圓桌和白色低背的小藤椅,桌上有一個藍色雕花、敞口收腰的玻璃花瓶,插了一技帶著綠葉的紅玫瑰或黃玫瑰,花瓣和葉片上是必定掛著些小水珠的。一切都是那麼雅緻,雅緻得像一幅靜謐的沙灘油畫。
這便是咖啡館的露天咖啡座,Echo很喜歡,每次去都向店主報以親切的微笑。Echo喜歡有格調的人。那微笑代表感謝,感謝他佈置了這麼一個美好的地方給她享受。
那天,Echo像往常那樣,穿過露天咖啡座,徑直走進咖啡館裡去。
咖啡館裡的光線一點也不明亮,這幾乎是所有咖啡館的特徵。
“明星”,如它的名字那樣,這家咖啡館是與眾不同的,而且它是脫俗的。
它的光線是暗的,但不是陰暗,不是一般咖啡館的那種陰冷的色調,發射著瑩瑩的暗藍色的光,製造出傷感沉鬱的氣氛,是離別分手的好去處。更不是那些低階咖啡館的綠綠紅紅的猥褻的光,燈亮的極小,方便三陪小姐的生意。
它的暗是柔和而致,優雅的粉色系列:粉黃、粉藍、粉紫、粉綠。粉紅是不要的,那是有錢少女的閨房的顏色,幼稚,太鮮亮明麗,和咖啡是搭配不起來的。
Echo坐在那糰粉藍和粉綠的燈光交雜相罩的光暈中。這是咖啡館裡惟一的由這樣的光籠罩著的座位,是Echo最鍾愛的一個座位,擺在左邊的牆角。左邊的這面牆有三扇玻璃窗,這個座位恰好在其中的一個窗戶下,厚厚的天鵝絨的落地式窗簾沉沉地墜下來,這是為了避免夏天傍晚久不褪去的日光照射進來,破了屋內的氛圍。
藍色,代表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