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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正為不知如何開口才不致引起她猜疑而作難,沒想到就這麼順暢地解決了!子龍欣喜地站起來說:“這個動議甚好,我亦想去寬散寬散,我陪你去!”
河東君卻連忙說:“不!你不能去!你”她自感情緒有些外露,忙又改變語氣說,“你是讀書之人,應以學業為重,常言道,一年之季在於春,你不能放棄這春天讀書的好時光,切不可跟隨我們四處為家之人到處遊蕩。”
子龍感到河東君話中有話,莫非她已知道?他堅持著說:“處處留心皆學問,遊歷如讀萬卷書,這不是你常說的話嗎?何況不會耽誤多少時間,我們很快就可返回來。”
河東君認真地回答說:“我看望的是女客,你個相公跟去諸多不便。再說,你也有好久沒有回家了,你是老夫人一手撫養長大的,她多日見不到你,能不想念?你應該回去看望看望才是。多多順從老人的意願,才算是盡了當孫兒的孝道。”
第二部分 河東君痴情斷琴絃第36節 詩酒淚(3)
子龍感覺河東君的話語有些特別,彷彿是一盆沸油炙灼著他的心,他痛苦得幾乎要喊叫出來:“河東君!你別說了!”他又想安慰她,講點別的,比如,說天馬山有許多琳宮梵宇呀,圓智寺中還有著名的二陸草堂呀,山巔還有七級浮屠呀,勸她同悟塵好好玩玩,等他去接她再回來呀!可是,說多了又怕她多心生疑。他裝得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想似的說:“好吧,恭敬不如從命!”他盡力想做出一個平靜的笑,卻失去控制地滾下了兩顆熱淚。河東君卻裝著什麼也沒在意。
晚上,河東君親手為子龍做了幾個菜,吩咐阿娟說:“我想與相公喝個痛快,你不用侍候,趁空去收拾下日用物品,明早好動身。”支走了阿娟,她取來了兩隻特大的酒卮,滿滿斟上說:“與君相從以來,還沒有滿飲過,今晚,我們來盡一回興吧!”說著,端起酒卮,“這一杯,為我倆真誠的愛而飲!”說著仰脖一飲而盡。
子龍望著她,也悄悄地幹了。
她又給兩人的酒卮滿滿斟上,端起說:“這一杯預祝你下科金榜高中!”
河東君為每杯酒都找著了一個名目。一杯一杯地勸著酒。
子龍心生疑竇,很想說出來,卻又不敢說,害怕道破那層膜,只是默默地喝著酒。
他們喝著喝著,讓酒澆灌著各自心中的憂鬱,她舉起剩下的最後一杯酒說:“看!這多像中秋的圓月,又多像我們清澈透明的心啦!它已融合在一起,無法分開了。來!我倆各喝一半,吞在肚內,記在心裡,永遠留下個圓滿的記憶。”
子龍兩眼飽含著淚水,抬頭望著河東君說:“你?”
“喝吧!你先喝,我後喝。”她把酒送到子龍嘴邊。
子龍接過喝了一半。
河東君一口喝下了子龍餘下的一半,說:“啊!今晚喝得痛快,漫說分離,就是死別也無憾!”
阿娟進來的時候,他倆已醉成了一攤爛泥。子龍伏在餐桌上,河東君倒在太師椅裡。
十天過去了,河東君沒有回來;半月過去了,河東君還沒有回來!子龍的心隨著歲月的延伸,一天比一天沉重。偶然,他在河東君的粉盒下發現了一張摺疊成飛鳥似的花箋。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了,是闋調寄江城子的《憶夢》。
夢中本是傷心路。
突然間,他的心彷彿被掏空了。支撐著他的那根柱子也傾圮了。這明白不過了,夢已醒了,她無可奈何地去了。他領教過她的頑強,決定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他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夢囈似的說:“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回來了!”給過他多少歡娛的小紅樓,彷彿也突然間變作了墓地,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寒冷、孤獨、沉寂!他們的愛難道就這麼完結了?真的是場醒了的夢嗎?
“柳子!柳子!”他用盡力量呼喚著這個親切的名字,他質問蒼天,“為何容不下我的如是!”
他的視線落到哪裡,哪裡就出現她的幻影,書桌旁,窗臺邊,妝鏡前
“柳子!柳子!”
他叫著撲向她。
可是,他總也抓不住。
是誰要拆開他們呢?是祖母?是惡婦?是命運?還是可惡的世道?
蒼天,你能回答他嗎?
“柳子,等待著你的又將是什麼呢?”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汪洋,在無邊無際的天海之間,他望到了一葉葦航,一片柳葉。他伸出手,近乎瘋狂地呼喊著:“柳子——”
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