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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跟那些闊少爺一樣,見她不成,就想用謊言來威騙她,使她得不到安寧。她可不上他的當!她冷笑了下,對大伯說:“別信他!這些公子們,吃飽了飯沒事幹,專愛尋人開心!”
老人搖搖頭說:“不!他倒不太像個壞人!孩子,還是當心點好。”
“大伯,你心腸太好,也喜歡把別人當好人,你可別忘了,騙子是專門欺負過於善良的人的!我不相信錢橫會養出個好兒子來。定是多次來糾纏不上,就想出這麼個鬼主意。”
“孩子!還是小心為妙,我們把船換個地方停靠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到時也有個退路。”
“大伯,你怕是嚇破了膽吧,換了地方,倘若陳先生有書信來,不就尋不著我們了。知府大人的禁令,我又沒違反,他有什麼理由又要驅逐我?”
阿娟出來幫船伯了:“這個世道,還有什麼理講!你沒聽人家講過嗎,官字有兩個口,民字只有一個口,一個嘴再有理,也說不過兩張嘴呀!而且我們”她想說,我們連民還算不上呢!但嚥下了。
“按你這麼說,他想要殺我們也只好讓他殺碕?”河東君反問阿娟。
“可不是嗎?若是他肯講理,就不會趕我們走了,也不會不准我們這樣,不准我們那樣啊!我們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容不得我們呢!”
河東君並非對知府大人還寄予什麼希望,盼望他有朝一日良心突然發現,停止對她的迫害。那是不可能的。手握權柄的人,最忌諱他人無視他的權威,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總是想方設法來打擊有悖於他意志的人的。像錢橫這樣一個大權在握的惡吏,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大伯,你休息去吧!讓我想想。”
她甘願任人宰割嗎?就是一隻羔羊也不甘讓猛虎吞噬呢!子龍和待問為了取消對她的驅逐令,費盡了心血。後來,她才知道,他們為此還推遲了北上的日程。她一想起這些就感到不安和愧疚,她祈禱這不會影響他們的仕途!她怎麼甘心不見到他們凱旋就離開松江呢!她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去制服錢橫!
“愛娘,”阿娟打斷了她的思路,端來一杯茶,“那個該殺的錢知府,莫不就是那年化裝成儒生的外鄉人?”
傍黑,一頂青呢小轎停在“愛娘寓”門首,轎簾低垂著。一個童僕捧著一隻紅漆禮盒推開了她們宅院半掩的門。不一會兒,秋娘迎了出去,向轎裡的客人施禮說:“袁公子請進。”
童僕上前撩起轎簾,下來個方巾儒服中等個兒的男人,約莫不惑之年,長方臉上,紅光流溢,炯炯目光,神采飛揚。五官也還端正,可惜生了一副倒掛八字眉,給人一種陰壞的印象。他上了臺階,阿娟拉開大門把他讓進去。轎伕抬著空轎走了,只有童僕跟在他身後。
秋娘趕前兩步說:“小女有客,先請客廳奉茶。”
阿娟奉上一碗香噴噴的茉莉茶,說:“相公少坐,愛娘即刻就來。”然後招呼著童僕,“小哥隨我吃茶去。”
阿愛從秋娘手裡接過名帖掠了一眼,又嘆了口氣,垂下眼簾。這個自稱常熟袁生的人,語氣一點也不謙虛。她細步走到通往客廳的紗簾後。
他安適而又傲慢地靠在太師椅上,一手按著茶杯蓋,一手得意地捋著鬍鬚,方巾儒服,卻沒能掩飾下意識間流露出來的宦海生涯中養成的裝模作樣的架勢。
阿愛無聲地冷冷一笑,又一個儒服訪妓的朝廷命官!他們想玩妓女,又怕讓人知道,有傷名聲,改換服裝,更名隱姓是他們慣用伎倆。得讓他現現原形!她退回臥室,喚來了阿娟,讓她想辦法從他的童僕口裡套出真言來,她要戲戲這班看不起她們的偽君子!
她著意裝扮起來。鬆鬆地綰了個月牙髻,戴了一朵玉琢的碧桃花,薄施了一點脂粉。換了件湖藍雪花輕綢衫,下著八幅雪青鏤空花湘裙。坐在梳妝鏡前,久久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等著吧,讓他嚐嚐妓家冷板凳的滋味。”
阿娟帶著興奮的微笑進來了,她附在阿愛耳邊說:“經我一鬨,都說出來了,他是松江的府臺大人呢!姓錢名橫,字玉琳,號明軒。愛娘,你真是神機妙算!”
阿愛越發恨起這班人來,她仍然坐著不動。
“你不去見他?”阿娟不解地問。
“見,等會兒。”她附在阿娟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阿娟來到客廳。一府之尊,享受的是土皇帝的尊嚴,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落!錢橫窩著股怒氣,急於尋求發洩。—見阿娟進來,將茶杯蓋重重地一擱,橫了阿娟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質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