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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根據你昨天晚上的調查結果,罪犯的鞋印只能是在十七號零點以前,也就是說,在修地下管道的工人上工以前留在現場的,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他拿起一隻放大鏡遞給周志明,接著說:“在江一明家周圍那種比較鬆散的泥土上留下的足跡,如果是午夜以前的,足跡表面的泥土應呈細末狀,如果是午夜以後留下的,表面泥土呈塊狀;午夜前的足跡上常有昆蟲爬過的痕跡,而午夜後的則通常沒有,你看杜衛東這幾張雨後的足跡和其它三個人雨後的足跡相對比,區別不正在這裡嗎?這說明”
周志明恍然大語地站起來,“這說明社衛東在夜裡十二點以前沒有去過現場,而十二點以後也不可能去現場,他在洗漱間窗子外面的腳印的確是早上天亮以後踏下的,是去找彈簧尺的時候留下的,對嗎?”
“對。”馬三耀坐下身來,說,“我們得謝謝你”
“得了,”他也坐下,“那我可受不了。”
一屋子的人都愉快地笑起來。
“好,”馬三耀面向刑警們說:“咱們的會也該結束了。大家也都夠困的了,不過,把困勁兒攢足了一塊兒睡倒也更過痛。你們先休息一下,吃點兒早飯,呆會兒上了班,我跟王玉山上局裡彙報,老武,你和小李子根據咱們這個會研究的意見寫一份書面材料;老程、小柳抓緊把對杜衛東的審查結論寫出來,爭取上午能拿到看守所給杜衛東看了,然後釋放他,你們先把釋放通知書和釋放證明書填好,我上局裡彙報之前好批一下。還有什麼要作的?就這些,大家趕快辦吧。”
大家紛紛站起來,走了出去,王玉山收拾著桌面上的材料,馬三耀忽然叫住了他:“王玉山,調資辦給我寫的鑑定還在你那兒嗎?”
“在,等上班我就還給他們,最遲今天就得報到局裡去了。”
“你拿來。”
“怎麼,你不是說不看了嗎?”
馬三耀沒有回答他,轉臉對周志明說:“謝你還是要謝的。怎麼樣,這個案子得重新查起了,你現在在五處忙不忙?來跟我們一塊兒幹吧,我去找你們老段借你來行不行,說不定還真能搞出個竊密來。”
王玉山把取出的調級鑑定材料遞給了馬三耀,馬三耀沒看,味——一聲,把材料撕個兩半,摔進廢紙簍裡去了。
“這是幹什麼?”周志明被弄得一愣,“用不著嘛。”
“人資有自知之明。”馬三耀揮了一下手,“這一級不要了!”
他扔下週志明,顧自走出了屋子。
周志明是懷著一種得失相間的矛盾心情離開刑警隊的。作為一個偵察員,他覺得自己沒有白乾,不是個廢物,成功的喜悅一跳一跳地直衝心口。可是對馬三耀呢,他那個二十幾年無錯案的顯耀紀錄,卻被這半路上的一悶棍打斷了,將要到手的升級也打飛了!馬三耀的脾氣他知道,這一級是絕不會再要了。作為朋友,他又有點兒難受,甚至覺得欠了馬三耀什麼情分似的,其實欠了什麼呢?
對了,該去西夾道把這個訊息告訴王大爺、淑萍他們,他心裡閃過這個念頭,旋即又打消了。算了,這種人情好事,該讓給馬三耀去做的。看看錶,還早,路邊的副食店剛開門,他進去轉了轉,看見有活鴨子,買了一隻,高高興興地回太平街來了。
然而,高興之後,心裡又茫然。上午陪著來阿姨看病就忘東忘西、神不守舍,在透視室甚至還拿錯了另一位病人的透視單子,結果弄得來阿姨一看到單子上寫著“肺癌待查”四個字的時候,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他心裡的結子又沉重起來,“真正的罪犯是誰呢?”
他沒有想到,兩天之後,案情突然發生了意料不到的進展——一個檢舉人出現了!
、)水色的上海牌轎車從灰色大門裡疾駛而出,車輪微微跳動著,在幹卷的枯葉上軋過,發出一串劈劈剝剝的響聲。
透過弧形的風擋玻璃,周志明的視線漠然地投向路邊一閃即逝的建築物,腦子裡慢慢清理著自己的思緒。
11·17案結論的推翻,杜衛東的冤情的洗白,使他在兩三天之內聲蜚全處。關於他和刑偵專家馬三耀爭論的始末,也演繹成各種版本的故事,在各科室不勝而走,成為人們扯閒的話題。正式的和玩笑的讚揚紛紛灌進他的耳朵,有得體的,聽了還坦然;有言過其實或者沒正形的,卻叫他如坐針氈似的不安定,直到陸振羽拍著他的肩膀,說了那一段很有意思的話以後,他才明白自己是被人徹底地誤會了。
“人哪,要打算一輩子不默默無聞,打算有點兒什麼成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