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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勤勤懇懇不行,總得爆出些引人注目的聲響,給別人留點兒不尋常的印象來。”陸振羽做出一副深得此道的神態說:“不管到什麼時候,人們一提起你,首先能想起來的,還是那些不同凡響的印象。就像咱們紀處長、段科長,他們在偵察系統的名氣,還不就是叫五十年代那幾起大案帶出來的?這就叫老本兒,老本兒!知道嗎?反正你小子這下算抄上了。”
他搖搖頭,未加解釋地苦笑了一下。許多人把出人頭地視為樂事,他卻不,從心眼兒裡不想嚼這個蠟。也許只有那些蹲過監獄,或者在其它什麼陰山背後趴過的人,才能體會到一個倒黴蛋在轉運之後的那種不求聞達,但求默默的心理狀態和戰戰兢兢地做人的處世哲學,而這種心理狀態和處世哲學在他身上,幾乎成為一個固定的性格側面了。坐監獄那會兒,在田保善這幫傢伙的壓迫下,他並沒有一時苟全,而是拼命地爭鬥過。現在出了獄,他倒常常反而希望能與世無爭地過日子了,什麼事兒都別鋒芒太露,寧可示人以無為,即便是在盛極的時候,也不要失去那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謹慎,不能有一絲忘形,如今的世界大概真像萌萌所說的那樣,得意洋洋的人總是讓人討厭的。
可是,看到那些不管就容易毀誤的事情,他總憋不住還要去管,這也許是一種雙重人格吧。
這回,就算是“抄上了”吧,給馬三耀挑的這個“刺兒”是挑對了。可現在冷靜地自省一下,他仍然覺得自己那個死認真的脾氣是個壞毛病,這毛病是他性格上的另一個側面,肯定會有人看不慣,以為他是想爆出點兒不尋常的聲響來呢。可這毛病也是難改呀。
汽車在紅燈路口停下來,隨著一陣嗆人的煙氣,坐在後排座上的大陳把腦袋探了過來。
“科長,是怎麼樣個檢舉人,紀處長在電話裡沒提嗎?”
段興玉手裡把握著舵輪,眼睛注視著前方,一動不動地答道:“沒提,他在局裡開別的會,大概剛才刑警隊打電話向局裡彙報這件事,馬局長就說叫我們五處出面同檢舉人談一談,紀處長在電話裡只交待了這麼多。”
陳全有把身子往後一仰,一口接一口地吸著菸捲兒,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一個盜竊案件,為什麼讓我們插手?難道真有可能是政治性的?”
“怎麼沒可能產‘坐在他身邊的嚴君說道,”江總工程師的筆記本里掉出來的那個小條子就很可疑嘛。咳咳!“她連連咳嗽了幾氣,把車窗玻璃搖下來,”你少抽幾口行不行?“
“也說不定那字條是老頭兒自己無意中弄掉的呢。”大陳把煙扔進菸灰鬥裡。
“和檢舉人談完了再看吧,”段興玉輕輕鬆開離合器,汽車穿過路口,“誰知道檢舉的是什麼問題呢。”他又說。
汽車開進刑警隊的院子。
他們先到辦公室裡,段興玉看了檢舉人和馬三耀談話的記錄,然後他們四個由馬三耀陪著來到了刑警隊的群眾來訪接待室。沒進門的時候,馬三耀在周志明的脖子上輕輕拍了一巴掌,小聲說:“這人你認識。”
認識?誰呢?他肚子裡打了個問號。果然,一走進那間陳設簡單的接待室,他還沒看清檢舉人的臉就認出了那身很刺目的黑色小西服。
施季虹也看見了他,搶先和他打招呼:“噢,你也在這兒呀,原來你是幹這行的。”
他笑著點點頭,沒說什麼。
經過馬三耀極簡短的互相介紹,他們和施季虹面對面坐下來。
施季虹坐在一把款式陳舊的高背木椅上,顯然對這類場面很不習慣,有點兒侷促地對馬三耀問道:“怎麼著,是不是要把剛才同你談過的跟這幾位再談一遍?”
段興玉翻弄了一下剛才的談話記錄,很客氣地對施季虹問道:“被檢舉人是你的未婚夫,對吧?”
“是我的男朋友。我們認識很久了,啊,他知道。”施季虹用手指了一下週志明,隨即更正說:“我不是檢舉他,我只是向你們反映一下那天晚上我所見到的情況,究竟是不是他,那要靠你們調查甄別了。”
“你為什麼沒有在案發後立即報告,而要等到今天呢?”段興玉的問話是很尖銳的,語氣卻依舊禮貌溫和。
施季虹已經開始從侷促中鬆弛下來,恢復了爭時那種雍容自持的態度,像外國人那樣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說道:“我知道你們會這麼問。怎麼說呢?其實那天夜裡我完全是偶然的失眠,也完全是偶然地走到窗前,又無意地站在那兒往窗外看。當時,我還以為見了鬼呢,或者是看花了眼。要知道,這些年我和他常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