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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啟齒了。她不忍心,不應該,也不能夠,去損害這個天真的,正在等待幸福的姑娘。
可她自己呢,她同樣需要幸福,如果失去周志明,她那顆已經被他擾亂了的心,能在誰那裡得到安慰和平優呢?處裡,追她的人不少,可是一個個算過來,她覺得都不行。小陸在畢業前就給她寫了信,到現在又託人來說,她萬沒想到被託的恰恰就是周志明,真是冤家路窄呀。
“小陸人不錯,工作認真,也能耐苦,心直口快,長相嘛,也不錯。”他翻來覆去老是這幾句話,論起做媒,周志明可不是個善於辭令的人。
但是在愛情上,她卻敢斷定他一定是最高明的,因為她覺得最高明最動人的愛,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粉飾和矯揉造作的。周志明就是一個真實的男人!
從仙童山回來以後,周志明一下了班就往施肖萌家跑,這是她憑一個女人的最基本的神經末梢就能看出來的。清明節,他們還要一起去廣場他在施肖萌面前是什麼樣兒?是的,他是懂得如何去愛的,可是,他懂得那種毫無指望的愛是什麼滋味兒嗎?
嚴君又想起她小時候最喜歡的那個美麗的象牙書籤了,書籤上面刻的那一行小字是她念熟不忘的,那是但丁的一句詩,“愛;應當成為美德的種子。”而且愛的本性是排他的,是不能分享的,或者,她真的應該把那個已經被衝破和揉碎了的理智再重新收拾起來,不然,她就得在一個不能調和、無可兩全的矛盾中生活一輩子,難受一輩子。還是理智一點吧,躲開他、忘了他,多想想他的缺點,這大概是一條遲早要走的路,而遲走,還不如早走。
——小圓鏡裡是你的眼睛?溼了?不,你不是一個掉淚的女人,你沒有失掉什麼!你是一個偵察員,你有你的事業!
她望著鏡子裡的眼睛,彷彿是在對著另一個人默默地告白,她,要和事業結婚!
第二天上班,她在走廊裡和周志明打照面,交臂而過,她沒有理他。看得出來,她的反常的冷淡使周志明有點兒惴惴木知何故了,說不定還以為她還在為拉書櫃的事生悶氣呢,她橫心閉眼,不理他,也不解釋。
但是人畢竟不是動物,感情這玩意兒,要想一朝忘卻,也難。上午她被叫到處長辦公室給紀處長抄講話稿,甘副局長來了,和紀處長在外面套間的沙發上坐著說話,當虛掩的門縫中隱約傳來“周志明”三個字的時候,她仍然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筆,尖起了耳朵。
“那個周志明可靠嗎?徐邦呈的跑,我總感到有點兒怪。”
她聽得分明,這是甘向前的聲音。
“人是可靠的,”紀真果斷的聲音,“他是六九年咱們局從初中學生當中招的那批人,幹公安已經七年了,是黨員。”
“這次運動中表現怎麼樣?”
“表現還可以,在科裡寫大字報挺積極,他不會有什麼問題。”
“晤——”甘向前很保留地陪了一聲。
她心裡直打哆咳,不知道是氣還是怕,甘副局長怎麼可以這麼懷疑周志明呢!全無根據地懷疑,毫無道理地卸責,這是什麼領導啊,以後還有哪個偵察員敢在他手下幹!她的胸間起伏難乎了。
外面屋子裡又說起來了。
“不管怎麼樣,人是從我們手上跑掉的,我是局裡主管偵察工作的副局長,也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我已經向市委亦得同志做了檢討。當然噗,亦得同志講,不以成敗論英雄,可我考慮,你們作為具體辦案單位,總得有個檢討吧。”
“檢查報告是應當有的,可目前徐邦呈脫逃的原因還沒搞清,是不是等”
“不用等吧,主要從思想上檢查嘛,你們先擬個稿子,我看一下再往上報。”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甘向前大概是要走,說話聲又隨著穿大衣的聲音一起傳進來。
“今天下午局裡在廣濟路禮堂開科股以上幹部大會,要宣佈市委的一個重要決定,要求偵察單位的全體幹部都參加,你們接到局辦公室的通知了嗎?”
紀真說了聲接到了,隨後,著著的皮鞋聲便響起來。紀真這時候又說了一句:“今年的手槍射擊訓練,周志明的成績名列全域性第八,在我們處是使使者,說不定,徐邦呈早已經成了他的論下鬼了。”
“也可能吧,對,這一條在檢查報告上想辦法寫上去,我看我們也未必就是輸家。”
腳步聲移出了屋外。
嚴君的心緒塗亂起來,筆下連出錯字,用小刀刮掉,再寫出來,又是錯的,只得再刮,紙上弄得一塌糊塗。紀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