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飯盒大小的軟囊囊的紙包,遞過去,小陸剛要接,突然又遲疑地縮回了手,扭捏了一下,說:“既然她託你帶來,還是你送去吧,我可不便越阻代瘤。”
志明本來是想自己去的,只是因為在一分鐘前想起了小陸對嚴君的那層意思,才樂得把這個機會成全給他,小陸窘於嚴君沒把東西交給他而推託不去,也是意料中事,志明笑了笑,還是硬把紙包塞在小陸懷裡,“我頭暈得要命,一點兒勁都沒了,你就給送一趟吧。”他故意不說出自己的初衷,因為那樣反而會使小陸尷尬。
他們在東單路口分道揚鞭,周志明往北去招待所,小陸穿過寬闊的長安街向南走,按著地址,在崇文門附近的一個小衚衕裡找到了嚴君的家。
這是一個長筒形的大雜院,院裡,一色老!日的灰磚平房,家家門前幾乎都能看到有一間“自行設計”、“自行施工”的小廚房延伸 出來,把院子裡的空地宰割得只剩下一條九曲十八彎的過道。,一個大學教授竟然住在這樣的院子裡,完全出乎陸振羽原來的想象,在他們家住的那個警備區大院中,營級幹部都住得比這兒強!
他在院裡一個小姑娘的指點下,找到了嚴君的家門,從深綠色的窗簾下泛出熒熒燈光,說明主人正好在家,他上前輕輕叩門。
門拉開了,整個門框都跟著晃動了一下,一股暖融融的熱氣撲在他臉上,一個戴眼鏡的半樁小夥子探出滾圓的腦袋。
“找誰?”口氣真衝。
“對不起,這是嚴同方教授的家嗎?我是南州市公安局來的。”他彬彬有禮地問道。
小夥子眼睛一閃,立即向屋裡大喊:“媽,姐姐那兒來人啦。”邊喊邊側開身,把陸振羽讓進屋子。
嚴同方和他的愛人賀委都在,聽到小夥子的聲音雙雙迎了上來,把陸振羽讓到沙發上,熱情寒暄,等給他泡上了茶,一家三口人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他帶來的那個紙包上了。
趁他們看東西的功夫,陸振羽把屋子環視了一下。這確是間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房角的檀木已經裸露變黑,天花板上漬著一塊塊暗黃的水跡,幸而四周牆上都糊了齊胸高的淡綠色暗紋牆紙,又錯落有致地掛了些字畫,好歹算給不堪入目的牆壁遮了遮醜。靠裡牆,一字排開三個老式的寬大書架,從上到下塞滿了書,連書架的頂上都握著塵封的籍本。屋裡其它地方,擺著沙發、茶几、寫字檯、床,和一對古色古香的藤椅,清雅而不豪華,一望使知是個知識分子的家庭,只是屋子當中的一隻蜂窩火爐像是剛剛籠著,周圍煤灰狼藉,有些煞風景。
正看著,旁邊傳來嚴君母親演愛的笑聲。
“君君這孩子,也真是的,一件舊毛背心,帶回來幹嘛?還麻煩人家專門送一趟,這孩子,咯咯咯。”
嚴同方說:“你看,這不是還有封信麼?”
毛背心兒裡裹著一封信,一家人的腦袋一齊湊了過去。
“啊啊,”賀養一邊看信一邊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把眼睛眯起來,用一種異樣的目光上下端詳著陸振羽,他被她看得發毛了,侷促不安地站起來。
“快坐下,坐下。”嚴君的母親擺著手讓他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來,嘴裡張羅著:“小民,把你的好吃的給哥哥拿來。”
半樁小夥子端來了點心、果脯,陸振羽笑著問他:“你工作了嗎?”
小民搖搖頭,“咱們,待青。”
陸振羽一愣,沒大聽明白,賀並替兒子“翻譯”說:“就是待業青年。”
“嗅,”他恍然地點點頭,又問:“那你想找什麼工作呀?”
“我想找什麼工作?”小民把“我”字咬得特別重,聳聳肩說,“哪有那個好事呀,等分配還等不著呢?”
陸振羽本想借著眼小民說說話,把氣氛搞得親熱隨便一些,沒想到這話問得這麼沒常識,正有些發窘,小民反問起他來:“你和我姐姐在一塊嗎,你們主要是管什麼的,是‘雷子’吧?”
他又沒聽懂,求援似的望一眼賀受,賀受苦笑著說:“雷子就是公安局的便衣,現在的孩子說話真沒正形,管警察叫雷子,男警察叫公雷,女警察叫母雷,甚至管解放軍也不叫解放軍,叫什麼來的?小民吶,以後你那嘴上改一改成不成,都是些流氓話。”
陸振羽差點兒大笑起來,反問道:“你看我像不像雷子?”
小民從上到下看了他一遍,想了想才說:“不像。”
“為什麼?”
“一看你這身打扮就不是,人家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