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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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互相容納,彼此吸收。愛永遠是交換。靈魂與肉體的交換。所以當沒什麼可交換時,愛便泯滅。我想,也許它永遠只由於一個原因而泯滅。瘋狂材料的枯竭,交換的停止,彼此的飽和,曾經相愛而且相異的人變得相似乃至雷同,這是可怕的事情。我們都在尋找幸福,其實幸福一詞是人類詞語中最無內容的,它沒有任何意義。任何幸福的標準和尺度都是不存在的。當戀愛著的男人渴望和心愛的女人結合時,那麼他所追求的完全不是享受和幸福,而是佔有這個女人,這個佔有對他來說就是價值和善事,至於幸福與享受,只能是這個佔有的結果。但對女人來說,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女人更醉心於自己屬於誰,比如“我是你的,把我拿去”。然而一旦被“拿去”了,她的苦就來了。女人對身體的重視遠勝於感情。一個男人,拿了女人的感情,而沒拿她的身體,分起手來簡單純粹得多,就好像鬧離婚的夫妻沒有孩子的問題。所以,在與水荊秋冷戰期間,糾纏若阿內最多的,就是肉體問題。在她看來,騙感情不算騙,騙去肉體才構成傷害,因為沒有付出肉體的感情,或許是不夠深刻,沒有肉慾記憶的感情,比任何事情都淡漠得更快(除我們的初戀以外)。她彷彿覺得她並非愛不可,她似乎沒有必要去承受有婦之夫帶來的情感折磨。她在店裡,靜望櫥窗外的一切,心裡的絞痛竟慢慢地散了,彷彿一隻手鬆開,隱約留下被攥的痕跡。她憂鬱地看著自己的感情,就如憐憫曾經心愛如今死去的小動物。她回想起他們一起共度的時刻,幾乎全是床上的光景,她簡直要把這歸結為一場簡單的肉體遭遇了。現在,不失為結局的一種,也是最終的結局——或早或晚,她都得面臨這一刻——只是一切似乎來得太早,她尚在夢中。
假設一覺醒來,就是耄耋之年——她企盼這樣。當意識到不過是冷戰第三天時,她重新感到絕望——她沒法過完這一天,這一輩子。
可惡的距離。即便他打了電話,他們和好如初,也不能像他和梅卡瑪那樣,可以抱在一起,倒在自己的床上。她不能哭著將他又捶又打,又親又吻——她甚至連他的樣子也記不清楚,每次想起他,就像一幅素描,打頭總是那幅大框眼鏡,眼鏡又常常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過一會兒,想到他在痛苦,她又疼他了。她疼他時,覺得自己仍然愛他。她願意付出一生,給他幸福。她愛上有婦之夫,不容易,他比她更難。如果她的愛只能給他煩躁、痛苦,這個愛又有什麼意義。於是,她停滯的對於愛的幻想又活躍起來——假如不是險些被埋進高原裡的泥石流,她根本不懂得珍惜生命和愛——她覺得她應該立刻給他電話,告訴他,她愛他,她將平靜地接受梅卡瑪,接受現實,不再無理取鬧。
她正準備打這個電話,腦海裡忽地蹦出昨天晚上的夢。她夢見他們一起到了一個地方,他立刻撇下她去和別的人玩。她終於透過窗戶看見了他。一桌人,談笑風生,他與其中一個女人面對面聊天。他上身前傾,努力靠近她,姿勢優雅,他沒戴眼鏡,眼睛比平時大,尤其是注視那個女人時,眼裡的那種柔和與饒有興致的神采使她發抖與噁心(她從來沒見過他有那種眼神,曖昧、挑逗、醉意迷濛)。她立刻被氣醒了,醒來還想著當時應該扇他一耳光。而現在,這個夢阻止了她對於愛的幻想,她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她心裡燒著一團憤怒和惡狠狠的嫉妒,束手無策。
看到自己被如此折磨的處境,她忍不住流下同情的淚。
有人抱了一捆玫瑰進來。若阿內很快知道這是水荊秋在網上訂購的鮮花。當她開啟夾在鮮花中的留言紙片,剎那間身體失去知覺,只覺得心在融化,幸福的、酸楚的、甜美的、內疚的滋味向四處流散,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悲慟斷腸的人,身軀微躬,一隻手撐著櫃檯,痛苦地閉上眼,眼淚嘩嘩地流淌:
我的孩子:
別生氣了。是現實太強大,我們都無法躲避。我強忍